“……唔……唔……”时间慢慢流逝,安静的房中却只有天青喉咙里发出的低声,霍云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天青已经尝试了片刻功夫,但剑鞘里的剑至今也纹丝不动,他非常不解,之前他都已经握过刀、杀了人,可现在却被拔剑给难住了。
他生性倔强,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尝试,就是不肯放弃,即便双手已经十分酸痛了,他依旧强忍着,咬着牙、不发出一声痛呼。
噌!经过不懈的努力之后,剑终于被拔出来了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而已。而为了这一点,天青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看到自己的成就他却还是不满意,他想要的是能将这剑一口气拔出来,所以他想全部拔出来。
可是,正当他再度发力时,双手却好像瞬间失去了知觉,剑从他的手上滑落,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哐当!剑落在了地上,天青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手掌,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双手会像瞬间失去了知觉一样,不过他以为这只是偶尔,于是便又蹲下身要去把剑拿起来,霍云却已经先他一步了。
天青看着霍云轻轻松松的拿起剑,心里有些忐忑:难道刚才只是对他的考验,看看他能不能把剑拿起来,结果却失望了,他尝试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把剑拔出来,所以要收回了?
霍云要是知道天青是这种想法,肯定会无奈的说:“你想多了。”
霍云一边双手自如的摆弄着剑、一边对天青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拔剑那么费力么?原因很简单,你拔剑的姿势不对,你别看我们这样……”说着,他已经拔剑出鞘,目光如剑芒一般冒着寒气。随即又微笑着对天青道:“你别看我这么随意,你要是到了我这个境界,想怎么拔剑都可以。”
说完,他收剑入鞘,又对天青道:“但是现在,你必须从头开始练习。不要以为曾经握刀杀过人就觉得拔剑是件很容易的事,我的剑可比那把刀重的多。拔剑和杀人是不一样的,而且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对方本来是职业杀手,要不是他分心,你这个毫无经验的根本杀不了他。”
其他话天青还能认真听取,但这话让天青多少不能信服,眼睛不由飘向旁边,霍云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怎么?不服气?果然,杀过一次人之后不管怎么说,胆子都会很大的,现在连我的话也不愿意听了?”
他的语气严厉起来,这对天青还是比较有威慑的,他不得不把眼神收回来。霍云轻叹了口气,继续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么?教你练武不是为了让你好勇斗狠的,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上一次打伤石勇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这话正戳中了天青的痛处,他把头低下去,口中不由咕哝:“我知道,我会注意的。”话中带着浓浓的不耐。
这让霍云有些不悦,不过现在天青正在叛逆期,越这么提醒他只会越让他反感,可惜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管他了,只能看看裴钰、叱云武他们能不能看住他了,必须得提醒他们才行。
“对了,之前让你练的心诀练得怎么样了?”霍云问。
“哦,那个啊,”天青笑着拍拍胸脯,道:“当然已经全部都记住了,好着呢!”
“是么?”霍云淡淡笑道:“既然这样,那待会儿咱们来测验一下怎么样?”
“测验?”天青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显得不太自信,霍云呵呵道:“怎么?海口敢这样夸下,一听到测验就怂了?”
“怎、怎么会?”天青昂起头,大声道:“测验就测验,我也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些天的进步!”
这就是年少轻狂?霍云觉得天青就是纯粹嘴硬而已,他笑容不改的取出一本小册子,递到天青面前,道:“这个给你,上面是剑招,你以后要以这些招数配合心诀进行练习。这剑也是留给你的,但在你能够完全舞动这柄剑之前,你还是要先以树枝、木棒之类的东西来代替剑。记住,我这不是提醒,而是命令,你必须要这么做。要是我回来,发现你急功近利,那你所学的武功一点都不要想保留下来,听清楚了么?”
他没有特别严厉,但他的一字一句让天青不由自主的记在了心里,就是有再强的叛逆意识,此刻他也没有办法无视。
“听、听清楚了。”天青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老实。
“好,”霍云再次把剑送到天青面前,道:“你也要记住了,这柄剑和册子虽然都是你的,但都不要随意使用它们,就像我传授你心诀的时候说过的,将你心里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安静下来。”
“我、我知道。”天青不敢移开自己的眼睛,也没有赶紧去接过那两样东西,他似乎是愣住了。
“那现在,它们是你的了,拿着吧。”霍云又往前送了一点,天青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伸手将剑和册子接过来,眼神仍带着不安看向霍云,心中顿觉沉甸甸的,霍云的话是真正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这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他的未来。只是,即便是霍云,现在也没有办法预料到未来的事。
“走吧,咱们到演武场上去,我教你该怎么正确的拔剑。”说着,霍云走向门外。天青看了手里的剑,连忙问道:“对了,这剑叫什么?”
“陌离……”霍云的身影在门口消失的那一刹那说出了这两个字……
十天之后,这一天对夏朝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对夏皇来说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这天将发生一件注定载入史册的事件。
为了迎接这一事件的到来,甚至连早朝都一片寂静,皇帝早就已经放话出来:“今日早朝只为一事!”所以,朝臣们就不需要奏请其他的事。
而从早朝一开始,站着几十甚至上百人的太极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默的立在那里等待着,至少从当今皇帝登基以来,还没有一次早朝都没有人说话的,这足可见今天的例外。
对早朝的怪异,朝臣们也没有丝毫的奇怪,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这么大的消息只要在京城里住着,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殿外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有些大臣已经等得无聊、打起了哈欠,可这是在庄严的太极殿上,他们也只能用衣袖遮挡着,其他大臣就是发现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