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要有前提的,那就是在将乾坤剑法融会贯通之后,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想要做到却很难。
首先,修习乾坤剑法需要满足一个条件,就是做到与乾坤剑寸步不离,剑法因剑而生,让内力在剑的影响之下与人的身体融合,这是一切的基础,另外,这里所说的寸步不离指的是,人必须在剑的旁边,而不是人带着剑在身边。
用乾坤剑主王德的话说,就是:“你要感受它,用心去感受它。”所以,与乾坤剑相伴的三载光阴,秦逸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剑的旁边盘腿凝神,其他什么也不做,他集中全部精神去感受,刚开始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好几次他都无聊的打起了瞌睡,每到这个时候,王德总会用一根枝条把他打起来。
慢慢的,秦逸就开始感受到了一些东西,好在之前他并没有因为气馁而放弃,就插在他身边的乾坤剑不时发出嗡响,这样的变化激励了他,让他继续坚持下去。
很快,他心中的那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温暖、壮阔、很舒适的感觉,这种感觉抚平了他当时有些烦躁的心绪,将他引向了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他的心就此变得安静下来。
王德赞赏的说道:“要炼体,首先炼心。只有心强大了,即便你的身体是孱弱的,你也是一个强者,相反,无论拥有多么强悍的外表,心是脆弱的,那还是一个弱者。”
这句话一直留在秦逸心中,那段时间,他一直都用这句话来提醒自己,也确实做到了,因此修为的进步可以说日新月异。三年之后,当他开始练习剑招时,惊奇的发现掌握这些招数可以说已是轻而易举,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只专注于一件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件事情做好。
又过了一年,王德外出归来,他给秦逸带回来了一柄出自拜剑山庄的宝剑,名叫观海,它的特点是,在阳光照耀下会呈现出一种深蓝色。
秦逸将乾坤剑交还给了王德,观海成为了他的佩剑,这时候王德告诉他,不要担心失去了乾坤剑就无法用出乾坤剑法真正的威力,用其他的剑同样可以。因为乾坤剑法本身不仅是一种武学,它更是一种意。
剑本身是死物、剑招同样是死物,只有在人的使用下才会“活”起来,乾坤剑本身不会动,但它会对人类的所思所想做出回应,就好比剑握在人手中,指向哪儿就指向哪儿、出什么招就出什么招。
它当然不会产生意,但人可以,它可以将人施加给它的意重新反馈给那个人,而反馈出来的意已不再是原来的样子,而是一种发生了改变的、全新的意,这种意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它会一直沉睡着,直到人握起另一柄剑的时候,它就会转移到那柄剑上,让它获得与乾坤剑等同的威力,而承载这种意的就是乾坤剑法。
这就是为什么乾坤剑法可以在任何一柄剑上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想要做到这样的前提就是要得到这种意,想要得到它枯燥乏味的寸步不离就是必要的,光光这一点,大部分人就做不到了。
王德将这种意理解为天地之意,即是天地赋予给乾坤剑的特殊力量,人可以通过后天的修炼参悟这种力量,而只有参悟了它,才能修习乾坤剑法。只是从古至今,很少有人可以做到,所以尽管乾坤剑威力无穷,它的声名却始终显赫不起来。
不管是在实力上、心境上还是在武功上,秦逸都占据了优势,常世杰试图尽力挽回败局,可是他的努力还是被秦逸毫不留情的粉碎了……
“报!”一名锦衣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霍云把头偏过去,那锦衣卫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跪在他身后,禀道:“恒国公得胜,贼人已束手!”
霍云的表情波澜不惊,这样的结果不用说都在他意料之中的,他淡淡的开口道:“终于结束了……”他看向了不远处的解奎,这句话他不仅仅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解奎说的。
解奎无能为力的闭上了眼睛,他本想借着这些江湖人击溃霍云的联盟,可是不仅所有的一切都被霍云猜到,连这些江湖人也一个不剩的被抓获,皇帝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被活捉的结果怎么可能会好?!与其落入他们的手中受尽折磨,不如……他望向了手中锋利的刀,眼中透出狠厉。
“喂。”
“!”当解奎将自己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刀上的时候,正面却突然响起了一声不客气的招呼,他本能的抬起头,脸色迟到的一变……是霍云!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霍云已经面无表情的拍出一掌,正中他的胸口,将他重重的击倒在地。
“唔!”当解奎捂着胸口发出一声惨叫、忍着剧烈痛楚的时候,他猛然想到,原来所有的想法和动作都已被洞悉,霍云是不会给他留下那个机会的,这个该死的混蛋!
解奎刚刚落地,已有四名锦衣卫冲上来,将他架住了,刀也给踢到了一边,霍云俯视着他,道:“想死啊?哪有那么容易?对了……”话音未落,他又闪电般的出手,铁钳般的手抓住了解奎的下巴,咔啦一声轻响,解奎的整个下巴就让他给卸了,这是防着他咬舌自尽。
“这样我看你还怎么死。”霍云似乎很得意自己的这个动作,他一挥手:“带走吧!”
锦衣卫们架起解奎就走,下巴被卸掉之后解奎连说话都不行了,他只能像个哑巴一样“啊啊啊”的叫,他挣扎过,可在四个锦衣卫的包夹下没有效果,他不断的想用怨毒的眼神去回望霍云,脑袋不停的转着,可霍云却是连一面也不让他看到全程都把脸背了过去。
解奎被带走了,这里终于也清净了,霍云长长的出了口气,面色却并不轻松,他仰起头看天、表情有些怅然,脑袋里重复着刚才那句话: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突然,他眼神一变、变得极为严肃,露出了些许仿佛遗漏掉某个重要点的惊恐,但其实他真正惊恐的是另一件事。
慢慢的,他又将头垂了下来,闪着尖锐光芒的眼神紧紧盯着正面,双手握成了坚硬的拳头,如临大敌正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