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镛引着秦逸走上正厅之后就跑去向秦母道喜,当时秦母正在房里休息,忽闻长子归来,当即喜不自胜,迫不及待的快步走向了正厅,秦镛则要去通知秦父。
“逸儿!逸儿!”远远的,秦逸便听到了连连的呼喊声,这是一个久违的声音,他面朝外面的身体震了震,然后慢慢的转过头,只见一个年近五旬的妇人正在丫鬟的搀扶下向这里急切的走来,那张脸秦逸曾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眼底开始发热。
“母亲,孩儿……”秦逸正要说话,却秦母一把抱住,她已激动的热泪盈眶、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口中连声道:“你终于回来了!让母亲好想啊!”这几年秦逸已经越发高大,而秦母身材却已显矮小,几年之后重新投入母亲的怀抱,让秦逸触动很大,他也用同样的方式拥抱母亲。
“母亲……娘……”秦逸嘴唇嗫嚅了几下,脸上满是愧疚的轻声道:“孩儿……回来了……”
“孩子,”秦母离开秦逸的怀抱,喜悦得难以自拔,“让娘好好看看你!”随即用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和肩膀,然后破涕为笑道:“长高了、变壮了!”紧接着却又心疼起来,“孩子,这几年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呵!”秦逸笑了笑,宽慰道:“很多倒是没有,不过打仗哪有不吃苦的?母亲,”他郑重的后退了两步,朝着母亲双膝跪倒,抬手行礼,“孩儿拜见母亲!”而后深深的拜伏在地。
秦母连忙上去扶他:“好了好了,跟母亲就不要行这么大的礼了,快起来吧。”
“不!”秦逸坚定的摇摇头,轻轻推开秦母,对她道:“刚才那只是第一拜,还有第二拜,这一拜是孩儿离开家里良久、从未回来看望母亲,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完,再次拜伏。
“好了,母亲没有怪过你,总之你现在回来就好了,回来母亲就高兴,快起来吧!”说着又再去扶他,却还是把他用手挡开,“母亲且慢,孩儿还有第三拜,这一拜是因孩儿是因孩儿数年不曾归家,令母亲日夜悬心,不拜难消孩儿心中愧疚!”话音未落,他已第三次拜伏在地。
“孩子……”秦母再次落泪,忍不住扑到秦逸跟前,一边将他扶起一边感动道:“孩子啊,母亲知道你心中的苦楚,当年我和你爹……”
“让他跪着!”这时候,一个严厉的男声响起,母子俩望去,只见一个两鬓斑白的男子带着怒容从里面走出来,“不准扶!”他一出现,现场的气氛立即紧张了起来。
“老爷!”秦母又急又气的叫了一声,秦逸则显得平静了很多,轻轻换了声:“父亲。”接着重新跪回了地上,秦母心疼的望了他一眼,急忙走到男子跟前,劝道:“老爷,孩子才刚回来,你这是干什么呀?”
这个男子正是陈州秦家的家主、秦逸的父亲秦玺,他怒气冲冲的瞪了秦母一眼,大声道:“我干什么?你问问他!”他指着地上的秦逸,“这么些年他都干什么去了?!你成日里想着他念着他,落了多少泪?写了多少信去求他回来看你?结果呢?!他有回来过么?这等不孝之子,就算让他跪几天几夜也是应该的!扶他干什么?让他跪着!”
“老爷……”秦母还想为秦逸争辩,却听秦逸高声道:“母亲,父亲教训得是,您老人家不要再说些什么了,是孩儿对不起您,就让我在这里跪着吧!”
“这……”这父子俩竟是一般脾气,秦母也是没辙了,只好到一旁抹泪去了。
“老爷、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是在这正厅……”秦镛来到正厅,打算询问三人在何处吃饭,却看到秦逸跪着,气氛有些不对,就疑惑道:“……大少爷?这、这是做什么?”他走上去想要把秦逸扶起来。
“秦镛!”秦玺微怒道:“不准去管他,让他跪着,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准去管,我们的晚饭在后堂用!”他转头看向秦母,“夫人,我们到后堂去。”
“啊?老爷,这、这如何使得?”秦镛目瞪口呆,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这样了?!
“老爷,”秦母刚有种爱子失而复得的感觉,情绪更为激动得劝道:“孩子既然已经回来了,也已经向我道了歉,那我们做父母的为何还要揪着不放?老爷,你快让孩子起来吧!”
“你……”秦玺恼怒的把头一偏,显然不肯说话,一旁的秦镛也跟着劝道:“是啊,老爷,大少爷主动回来看你们,就说明他已经知道错了,这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知错便好,老爷,您还是快让大少爷起来吧?”
秦玺还是不说话,比起秦镛,秦母更为着急,便心生一计,道:“既然孩子犯错,那我这做母亲的也要管教不严不责,那我便同孩子一起跪。”说着,想着秦逸身边走去。
“夫人,你……”这回秦玺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了,他转身吃惊的望着秦母的背影,秦镛急切道:“夫人!老爷,您看这……”
“娘!”秦逸阻止秦母,“您就让孩儿在这里跪着吧,这样也能让孩儿心里舒坦一点,您身体不好,千万不能如此啊!”
“孩子别怕,有母亲在这里。”秦母显得很决绝,她温柔的抚摸着秦逸的后脑,又转头眼带怨愤的看着秦玺,“母亲就是要让别人看看,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来,这做父亲的却还要罚他跪地,我倒是要让陈州的百姓们评评理,到底有没有这个道理?”
别看秦母平常事事顺从丈夫,但要论起保护自己的孩子来,她可是斗志十足,一些平常不敢说的话现在却都毫不犹豫的讲了出来,而且没有丝毫畏惧。
“你!”秦玺气得瞪大了眼睛,“你、你这成何体统啊!我秦家在陈州是名门,若让外人看到了会被谈论成什么样?!你没听到是他自己要跪的么?还不赶快起来!”这次,就是平常威严赫赫的秦家家主都无奈了。
“这哪是孩子要跪的?”秦母为秦逸力争,“若不是你这刻薄的爹,孩子能跪在这里么?几年里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日子,本应该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好好吃一顿饭,可现在都成什么了?”
“你、你简直岂有此理?!”秦玺恼怒在母子俩面前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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