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给你的,干吗还给我?”白昱看了看信纸上的内容,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在榕树下等你”,“你不都看过了么?我还要干什么?”说着,打算把它撕掉。
“哎哎哎!”女子连忙拦住他,一把将纸夺下来,瞪着眼道:“这可是整整一张纸,你就用来写几个字,太浪费了!就算不能再作信纸,那也能打打草稿什么的呀!为什么要撕掉啊?你不要就给我,我有用处!”她将信纸折好之后收了起来。
“我说,”白昱坐起了身,看着她,“自从你开了那个花店之后越发的精打细算了,你都跟谁学的?我看是娘教你的吧?”
“是又怎么样啊?”女子笑嘻嘻的回望了他一眼,“娘说了,咱们家是小门小户,无论是过日子还是做生意都得会算,你跟爹呀就是喜欢大手大脚,要是我跟娘再不算着点,咱们家早就喝西北风了!”
“哪有那么严重啊?”白昱无奈一笑,“我现在是上将军了,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我一年的俸禄就能抵爹娘一起干十年的,哪还需要那样过日子啊?”
“这样就更不行了!”女子更显理直气壮,“娘说了,就是大户人家也得算清楚来,更何况……”她的表情逐渐变得郑重,“……你身份不一样了,爹娘不想让别人指指点点……”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后面基本上已经听不见了。
“嗯?”白昱面色一寒,从地上跃起,沉着声道:“谁敢这么说?!”自从他为父母报仇雪恨之后,他白族前代大土司之子的身份就不可避免的传扬了出去,除了他闪电之狼的名号以外,这个身份是民间最热议的话题。
当初,白族长老与各位土司商议之后,决定遵循古训拥立白昱为新任大土司,可如此一来,时家父母的地位就会显得微妙,考虑到他们和自己的意向,白昱拒绝了这个位子,但无论怎么样,他的身份依然还在那里,时家因此一下子就成为了名人,尤其在他成为左威卫上将军之后,关于他们的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在某些有心人的挑动下,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多的百姓发挥着他们各自的想象力,编造了一个又一个耸人听闻的恶劣指控,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称时家父母当年曾参与过陷害白昱父母以及白昱只尊养父母却不敬生父母两条。
一段时间内,这些传言几乎随风而起,时家对此不胜其扰,然而很快这些传言就消失了,不过不是因为有人出来辟谣或者是话题被厌烦了,而是因为白昱在军队中打响了自己的名号,他用过人的军功威慑了那些隐藏在阴暗中的家伙,传流言的人中大部分都是那些起哄的百姓,只要让他们知道白昱是一个行事狠辣、作风果断又胆大妄为的人,他们自然就不敢再那么公然的在背后嚼舌头,谁知道哪天白昱不会恼羞成怒,带着士兵把他们的家给抄了?
而实际上,白昱也这么干过,因为并非每一个人都会信邪的,有几个就压根不相信白昱会对他们怎么样,可没想到,这世上还真的从来就没有白昱不敢做的事,除非他自己不想做。
白昱早就把这几个人查的一清二楚,直接派人带兵上门,二话不说就他们全家人拖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恶语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即刻处决,他已经掌握了实际的罪证,就是传到洛京,连御史都不能说他做错了。
这一招杀鸡儆猴的效果是很明显的,几乎在一夜之间,再也没有人敢对白昱和时家指指点点,这场流言风波才终于宣告平息。
女子知道白昱的脾气,就连忙出声阻拦他:“哎!我就是这么一说,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哪还有人敢说什么?他们不想活了啊!就是……”她犹豫了一下,“……最近又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了,不过说的没有那时候严重,传播的范围也不大,爹娘就是怕……”
“爹娘怕什么?”白昱冷冷的打断了她,“等我回去之后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暗地里说这些,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女子轻声叹息了一下,道:“爹娘怕的就是你这样,那时候你斩了那几家人就没有告诉爹娘,他们罪有应得是不错,可那毕竟是杀人,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要解决问题不一定都要杀人啊!”
“哈哈!”白昱朗声一笑,重新躺会了草地上,道:“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式我想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为什么全大夏每天还要处死那么多的死刑犯?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么?人只有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觉得生命的可贵,才会觉得做出让自己失去生命的举动是有多么愚蠢!”
“杀无辜的人当然是罪,可被我所杀的人中岂有一个无辜者?我杀他们问心无愧,有罪的人必须要受到惩罚,那不仅为了已经被他们伤害过的人,还是为了保护其他没有受到伤害的人,如果这也是罪的话,那我倒是想看看,上天会如何惩罚于我?”他望向天空的眼睛透着自信满满的笑意,显然不把任何困难当成一回事。
“胡说!”女子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认真又急切道:“你这么无所谓,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怎么办啊?娘也说了,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望着她的脸,白昱轻笑摇头,随即又道:“对了,听你一口一个娘说,你们俩最近真是越来越像了啊!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管家婆,”他笑眯眯的,“娘是老管家婆,你还真有一点小管家婆的样子啊,娘是后继有人了!”
“你、你说谁是管家婆啊?!”女子气愤的争辩起来,“难听死了!”随即伸出手往白昱的小腹掐过去。
“哎喂喂喂!别别别……”白昱立即躲闪,却还是被扑了个正着,于是在接下来的片刻时间内他的两侧小腹被掐了不下二十下,一张脸还被捏来揉去了好几遍,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他所有的惨叫都只能用低声呜呜来代替,模样极是苦闷,要是有左威卫士兵在这里,估计两颗眼珠子都得掉下来。
“好了!”白昱恼怒的低喝了一声,女子的气早就消了,听到这一声不禁身体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在了草坪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