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康已经被他折磨的毫无办法，只能有气无力道：“我、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能不能请你宽限我几日啊？”

“你说宽限你就宽限你啊！”霍云提高了声音：“你算老几啊你！要债不成，以后兄弟们还怎么在道上混！”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也知道你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我们可以商量一件事。”

商量？呵，说得好听，明明就是逼着我不想答应也得答应，亏你还能那么假惺惺的说什么商量！王全康对霍云很是鄙夷。

从对方的脸上，霍云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便自然的举起鞭子，这次王全康学聪明了，他急忙道：“哎哎！这位大哥，有话好商量，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嘿嘿！”

“这才对嘛！”霍云满脸假笑的“爱抚”着王全康的脸，声音很是和善。

“我也不要别的，”扯了半天，霍云终于开始了正题：“我听说你最近跟着你那位大人做生意，发了点小财。兄弟我也有这个想法，不知能否为我引荐一下？”

“这……”王全康神情为难的嘿嘿道：“小人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生意？小人听都没听过。您是不是搞错了？”

“哦？”霍云意味深长的长哦了声，看着他：“你真的没有听过？”

“是是是！小人确实没有听过。”王全康连连点头，作诚恳状，可乱动的眼珠已经出卖了他。

“没听过？呵呵！”霍云诡异的笑容让王全康毛骨悚然，又见他举起鞭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忙道：“哎哎哎！大哥且慢！我、我、我……”他“我”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我、我什么我！”霍云恶狠狠的举起鞭子，就是啪的一下。

“啊！”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王全康近乎呻吟的低垂眼脸，被霍云一圈又一圈的转着，借此机会，霍云近距离观察一下王全康的身上。

结果好像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他正打算收回目光，眼睛却瞟到了王全康的手上，准确的说应该是手指上。

为了进一步确认，霍云低下了头，仔细看着王全康双手的手指，经过观察之后他发现王全康的手指甲呈现很特别的黄色，一般来说人的手指甲都是半透明的，可他的手指甲却好像沾染了染料般变成了黄色，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还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定跟他们暗地里进行的那种生意有关，关于这种生意，他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回王全康的正面。

“大哥、大哥，”王全康额头大汗淋漓，“不是小人故意瞒着您！只是这事儿没我家大人答应，您也是进不来的！就算您进来了，这随时都要掉脑袋的生意，您也敢做？”

随时都要掉脑袋？霍云大概明白这是生意的严重性了，而距离心中的那个想法也越来越接近了，他转头瞟了王全康一眼：“哦？这么说，你在小看我？”眼神中不屑的神色已经很明显了，要是王全康还看不出来那就是白长眼睛了。

他暗道不妙，随即道：“不不不，小人不是那个意思！”说到这儿，他思索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您要不先放小人回去，让小人跟我家大人沟通一下，说不定他能把大哥您拉进去。”他话语中带着很明显的试探意味。

霍云当然听得出来，就算王全康不那么说，他本也打算就这样结束了，不过他现在想要延长点时间，于是凑到王全康面前道：“让我就此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鉴于你那不良的信誉，我打算给你留点东西。”

说完，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那是夏皇钦赐的龙纹金匕，似王全康这种人是认不出来。

说起来，自得到这把匕首以来，霍云连拔都没有拔出来过，更别说用了，第一次使用就是在这种场合，还真是有点暴殄天物啊！

霍云在心里惭愧的叹息了句，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他这样想着，便把匕首拔了出来，对面的王全康便觉眼前一亮，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随之涌上心头。

“你、你、你要干什么？”其实这句话，王全康问了等于白问，鬼知道霍云想干什么！

“闭上你的嘴！否则要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你负责！”霍云狠狠的威胁道，王全康立马闭上了嘴。

可霍云的匕首离得越来越近，直到碰到他的脸。

“啊！！”一声杀猪式的痛嚎从地上直传天际……

“大人！”裴钰走到霍云身后：“那人我们已经送走了。”此时，霍云正站在大门口，从这朝院子里望去，无论是毫无规则摆放的水缸，还是静静躺在地上的长竹竿，都似乎是在告诉人们，这是一处破旧的染坊。

霍云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问道：“让你们跟他说的，都跟他说过了么？”就在片刻之前，裴钰和狄光拖着王全康出了门，朝大街的方向去。

“是，”裴钰答道：“都已经跟他说过了。”

“好，”霍云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按照我的推测，很快便会有回音了，我们就坐等好戏开场吧！”接着，对裴钰道：“对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吧，走，我请你们吃饭去。”说着，便抬脚往外面走去。

“可是，大人，”裴钰急忙追上去：“您不是说快有回音了么？”

“确实快了，不过不是这一时三刻，”霍云的表情和语气都很轻松：“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们说。”

既然主人提出来要去吃饭，那他们做随从的就不能违抗，更何况，从早忙到现在他们也的确饿了，所以三个人谁都没有表示反对。

四人一路走到东市街上，面对琳琅满目的酒楼，也是挑花了眼，最后还是霍云拍了案，他决定不去酒楼了，去哪里呢？

茶棚，没错，就是茶棚。

霍云出钱，一人一碗馄饨，原本听霍云要请客的时候，狄光和石勇还是很兴奋的，可现在看到眼前就这么一碗馄饨，还有那淡淡的汤底，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三人中唯有裴钰似乎是早有准备，从头到尾都是神色淡淡，一言不发的。

当然，这也不能怪霍云吝啬，毕竟他现在有皋园那么大个园子，那里面的二十多号人每个月都要发他们工钱，每天又都要耗费些柴米油盐的，这些东西少了又要购买。再者，之前裴钰他们调查韩臣俊，有些事情自然要通过一些非正规渠道才能打听到，所以少不了要打点。这样一来，霍云手上的钱就变得紧俏起来。

虽然他也有俸禄，但也要等到下月才发，所以用钱不能不谨慎，用霍云的话来说就是：“钱到用时方恨少！”

“对了，大人，”裴钰一边舀着汤，一边问道：“您说要事情跟我们说，是什么事儿？”听他这样说，狄光和石勇也看着霍云。

“哦，是这样的，”霍云放下勺子，解释道：“有关于司徒婧琳的事，我想可以跟你们说一声。”

听到这个，三人不禁都把耳朵竖了起来，三双眼睛眨也一眨不眨的盯着霍云，反倒让霍云有些不想说了。

“咳咳，”霍云清了清嗓子，竖起食指：“我先声明，这件事我只说一次，而且你们要保证，决不能把这件事情说给其他任何人听，包括你们最亲的人，明白了么？”当然，实际情况也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他这么说只是想让三人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