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锐器刺穿血肉的声音,黑影的身体停住了,他低头往下看去,眼神猛地瞪大,因为他看到一柄剑从他的身后刺穿了他左腿的大腿,剑锋上还往下面滴着血。
西门雁不想杀掉黑影,她只想让他失去行动能力,黑影低头看去的同时她又利落的将剑拔了出来,黑影痛嚎了一声跌倒在地。
“然后呢?”听到这里,霍云问道:“你抓住他了?还是失手杀了他?”他从西门雁的神情中读出,那可不是事情顺利该有的表情。
“都没有,”说到这个,西门雁就像泄了气,无精打采的道:“让他跑了……”
就在西门雁以为胜券在握,正要将剑架在那个黑影的脖子上时,却没料到他突然掏出了两颗烟雾弹,往地上一掷,砰砰两声,黑色的烟雾骤然升起,遮蔽了西门雁的视线,她也本能的抬手掩面。
当她听到黑雾中黑影从地上爬起来的声音时就迈步向前冲去,冲破烟雾的时候也失去了黑影的踪迹,那黑影虽然以烟雾弹为掩护,但他受了伤,地上肯定有血迹残留,西门雁如果沿着痕迹追踪过去,拖着一条伤腿的黑影定然难以逃脱。
可事实是,西门雁的任务是保护徐映雪,而且她也要留心周围有没有人其他人在,所以她不能追上去。
因为这件事的发生作证了霍云的担心,因此她们决定先到皋园来告诉霍云一声,然后西门雁再送徐映雪回徐家。
“奇怪啊!”听完西门雁的叙述,霍云托着下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徐映雪和西门雁才要感到奇怪,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徐映雪道:“你的判断很准确,这有什么奇怪的?”
“一切都很奇怪!”霍云双手叉腰,眼神炯炯的看向外面,“这几天我派人到处搜集资料然后进行整理,从这些东西里面我察觉到了某些东西,我感觉有哪里很奇怪,他们这些天的动向非常平静,在雪音、皇后的这两件事上最终目的虽然没有成功,但我们也没有完全防患于未然。”
“我原本推测他们会有进一步的行动,继续给我们制造麻烦,可是通过这几天反馈上来的信息却很平静,这不太正常!”
徐映雪想了想,道:“他们也应该想到你会这么想,想在被注视着的情况下秘密策划一些什么事应该不容易吧?他们对这些困难应该做好准备了。”
“是,的确是这个道理,”霍云眼神闪动,“因为他们知道我不会犯下第三次错误,下一个计划肯定有面对困难的充分准备……不!”他的眉头突然皱紧,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或许我们可以反过来想,正如同我不知道能不能看穿他们的下一次计划,他们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同时他们了解我的本事,如果我看穿了他们的计划,那他们便会前功尽弃,这并不是一场游戏,输了还可以重来,他们很清楚自己没有多少机会,任何一个计划都不是为了被看穿而制定的。”
“所以,他们不敢拿计划来冒险,他们知道我的眼睛,心中不会抱有侥幸的心理,在明知道我将着重注视他们的情况下,他们怎么还敢冒险?!”
“那,他们究竟在计划些什么?”徐映雪不擅此道,现在满头雾水。
“他们不敢冒险却又不可能什么都不做,”霍云的脑袋就像是一个零件被装到了属于它的正确位置般迅速运转了起来,“天下之大,不止洛京一个地方可以用来做文章,我把注意力都放在洛京,正好给了他们在其他地方行事的可乘之机!”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眼中的光芒更盛。
“其他地方?会是哪儿?”徐映雪觉得现在的霍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表情、眼神都变了。
“这也是我要问的,”霍云还没有头绪,“总是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我想,之前那两次或许是他们想要引开我的注意力而故意做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认为他们还是会将重心放在洛京!对,一定是这样!”他的语气已经十分确定了。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霍云又抬起头对徐映雪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要是晚回去怕徐大人会担心的,我让西门雁送你回去吧!”
“哦,好!”徐映雪知道接下来霍云肯定要忙碌去了,便也不打算打扰他,跟着西门雁离开了。
她们临走前,霍云特地提醒了西门雁一声:“这次没能成功,他们知道了你的厉害,可能会有下次,而且会更加难以应对,你要做好准备!”西门雁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到两人的身影离去,霍云准备转身回到房间去,却又停下了脚步,似乎还有事情被他忽略了,是什么呢?
他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想起来,是这次的刺杀!从这几天对方的行动来看,霍云并没有发现有动手的痕迹,那么难道这次刺杀会是别人做的?一时间需要搞明白的事情太多,他想,或许是自己真的没有注意到吧?毕竟只是安排一次刺杀,做得稍微隐蔽一点也是可能的,想着,他便放弃思考了,还是专心去找出那个答案,刺杀已经过去,那才是重中之重!
说起洛京的名寺宝刹,那一般人都会想到相国寺,世人可以不知道其他寺庙,但肯定知道这两个寺庙——一个是少林寺,另一个就是相国寺。
相国寺盛名在上,每天前来参拜的香客都是人流如潮,喜欢热闹的人自然往那里去,可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有名气又热闹的地方。
在洛京城北的北邙山下也坐落着一座寺院,这里比起相国寺实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仅面积小、香客少,而且不出名。
这一天,这座名为般若寺的寺庙中只迎来了几批香客,临近傍晚时更是冷清,孤孤单单的院门外停留着一驾马车,它的车夫头戴斗笠坐在车辕上眯着眼,这是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即便有人经过也无法引起注意。
大雄宝殿前的院子里只有几个穿着灰白僧袍的和尚拿着扫把勤恳的扫着地面,对于外面的那驾马车他们心里也有好奇,只是恪守出家人六根清净的戒律始终压抑着。
这时候,敞开的门外小跑进来一个身材挺拔、手拿长刀的年轻人,他扫视了院中一圈,然后快步走到了一个和尚身边,询问道:“请问小师傅,我家主人现在何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