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还是不相信我？”

听过月影的话，李尔只是笑了笑，翘起二郎腿，趟靠在椅子上，洒然道：“我会赢下所有的比赛。”

他还是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月影的目光黯淡了一下，随即不再出声。

李尔死亡，对于月影来说，是利大于弊。

索罗斯之城中的人们，谁没在暗地里做过几件肮脏的事情呢？

“这件事暂时不提，反正你也不会相信的。”

李尔干脆闭上了眼睛，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晃一晃，正色道：“倒是你……我很好奇，你这么贪财，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先声明，这不是质问，不是命令，你有不回答的权利。纯粹是我八卦……你不好赌，最多好.色一点儿，可喝酒找男人，花不了几个钱吧？

跟牧羊人签这么长时间的契约，你要这么多钱——想干啥？”

“我……”

安静下来的时候，月影那媚态几乎都是下意识的。

此时的她，斜靠在窗边，任由外面的风吹在脸上，开口道：“我想……出去看看。”

“出去？”

“嗯。”

月影弄了弄被风吹乱的头发，露出尖尖的耳朵：“我想走出索罗斯之城。”

李尔古怪道：“就因为这个？”

“嗯。”

“呵……”

李尔忍不住乐了。

李尔的笑声听得有些刺耳，月影不禁有些不悦，又有些古怪的问道：“你笑什么？”

“想要离开，就非得弄这么多钱吗？”

李尔反问道：“你是个赏金猎人，在哪不能挣到钱？吃喝拉撒，就你一个人，又没有军队需要养活，哪需要那么多钱。”

月影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出生在这座城市，除了小时候跟母亲出城去过几次附近的森林，学习魔法以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

我不喜欢看书，通用语文字看上去就烦，对外面一点儿也不了解。

所以如果离开，我可得准备充分点儿才行。”

“所以，你就想要多赚点钱？”

李尔反问道：“可你卖了自己整整三十多年的光阴呢……这不反而把你自己困在这座城市之中了吗？”

“我不了解外面的人，他们说什么语言，他们的生活，我只知道，钱和力量才是这个世界共同的语言。

所以我总得多准备一些才好……”

月影说着，底气有些不足。

她看了李尔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不耐烦，但也似乎并不在意，心里便有些莫名的火气。

只不过出于雇佣关系，还有刚刚来的路上，月影在李尔这里吃的无数亏，让她就算心中有火，也依然不太敢发作。

于是月影皱了皱眉，沉声反问道：“那你呢？你就没有什么——一直想要去的地方？”

“知道你对我还是不服气的。”

李尔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月影，笑道：“其实我也曾跟你一样，厌恶一个地方，想要离开那里。

不过我跟你做的不同。”

李尔笑道：“我离开那里，什么都没准备。”

“什么都没准备？”

月影有些不信。

李尔坦然道：“当然……也带了些东西出来。”

“你带了什么东西离开？”

“一把刀。”

李尔笑道：“不过半路的时候，就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