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腼腆的一笑，然后朝着这两个有些古怪的人点点头，开口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教会。愿主与你同在。”

说完，修女转身离开，朝着下一个还没有分到面包的人走了过去。

她的手中，依然提着那两瓶清澈的水，透明的玻璃瓶，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熠熠生辉。

那上面的闪光，仿若混沌之中开启的一个缺口，通向邪灵与人类灵魂的两端——光明，还有隐藏在其中，无法可见的黑暗，则由此发出。

水是媒介，而且只是媒介而已。

就连被“祝福”过的圣.水，也依然可以是媒介。

修女离开了。

看着修女远去的背影，泽洛斯与男人重新开始低声交谈。

“加快‘降临’的运转，别再估计那些尚未‘降临’的灵魂的伤亡——魔法阵已经很快就要被破解了，我们的动作，要快！”

男人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然后面露难色，开口说道：“请大人明示……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

“这些，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泽洛克开口道：“怎么，你忘了加入教会之后的誓言了吗？”

“不敢……我只是不明白，我们做的这些，究竟为了什么……”

泽洛克看了一眼男人，冷道：“你在质疑主上的决定吗？”

男人摇了摇头，垂下了脑袋。

泽洛克厉声道：“那就是质疑我了？！”

“为了主上，为了大人，我甘愿献出自己的灵魂。”男人艰难的说着：“只是……我，还有我们，有些迷茫……”

“我们的敌人，是除了我们之外的所有人。而你们要做的，是要尽可能的，将他们屠戮殆尽。”

泽洛克转过身，背对着男人，缓缓的说道：“但你们要记得，虽然看似是在杀戮，但我们依然是在拯救他们。那些脱离开肉体的灵魂，才是主上真正想要拯救的东西——你需要记得，恐惧能够使我们清醒，暴虐带给我们力量，欲望给我们动力，嫉妒让我们进化。

而那些脱离了身体的灵魂，才能得到最终的自由——就好像，之前的我们一样。而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拯救。拯救他们，也是在拯救我们自己。你明白吗？”

“我需要你，需要你们，就如同你们曾经献祭给主的那一切……现在，主需要你们拯救这片土地，你能够做到吗？告诉我你的答案！”

最终，泽洛克得到了他想要听到的那个结果。

“愿黑暗之神，于世永存。”

男人说着，心中涌起一阵激昂的洪流。而他的眼神之中，更加坚定了。

只是，这个可怜的男人没有看到的是。

背对着他的泽洛克，嘴角浮现起的那一抹笑容。

似乎是在嘲弄着什么。

……

“你们在说什么？”

在李尔说完之后，还没等十一号有所反应，李尔的身后，古吉娜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古吉娜的脸色有些焦急，然而李尔则面色平静。对于古吉娜的到来，李尔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对她的到来，李尔似乎并没有任何意外——凭借着一个刺客的警觉，他早就发现了有人忽然闯进了这片小树林之中。

而这，也正是李尔说恶魔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