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发好大脾气?”
时锦不解,“谁惹他生气了?”
管家要吐血了,“还能是谁呀?您啊!您说今天好好的家宴,您……”
当着六岁小孩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重话。
但目光划过翟音和时承墨,意思明显。
时锦问:“爷爷在哪?”
管家:“书房,四爷正在挨训呢。”
时锦望一眼书房的方向,又问:“其他伯伯还没回来?”
“没呢。”
管家头疼道:“也亏得没回来,不然……”
余下的话,他没明说,但大家都知道。
那几位的脾气,不比时老爷子好多少。
时锦转身对程醉说:“你先去客厅坐着,有人回来就拖一会儿,尽量等我和爷爷谈完。”
时老爷子一个就够难对付的,这要再加几个,只怕今天的家宴是吃不上了。
程醉点头,旋即附耳道:“你现在怀孕呢,不能太劳累,听到没?”
时锦:“……”
还没去医院确定呢!
“知道啦知道啦!”
时锦受不了。
自从她说怀孕这件事后,他就恨不得把她塞在无菌环境里呆着。
今天来这么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车速慢!
说什么为了胎儿好,开的巨慢无比!
“乖~”
程醉捏捏她小脸,转身往客厅的方向走。
时锦深呼吸两口气,抱着一一前往书房。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时老爷子吼:“景阮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你不清楚吗?!”
时允抿唇,声音闷闷的,“知道。”
“那你还敢带着他们上门?!”
时老爷子气的胡子都在抖,“我听说你还让那小子插手了公司的业务?怎么?你想把时家的企业交给他?”
时允记着和时锦的承诺,没说话。
时老爷子见此,更生气了。
“时允!我告诉你!时家的产业,那是给时锦留着的。
“你要是敢擅自把总裁的位置给那小子,你就给我滚出时家!
“我戎马一辈子,就没做过一点丢面的事儿,偏偏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让我在景家面前抬不起头!”
名震帝京的时大总裁,面对自己的老父亲,也只能低头认错。
“爸,我知道我给您丢人了,但他们真不是我带过来的。”
他还疑惑呢。
按理说,翟音没那个胆子来。
除非……
“不是你还能是谁?”时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时允垂眼,正想着如何湖弄过去时,门外传来时锦轻轻澹澹的声音。
“爷爷,是我。”
话落,她推门进来,臂弯里还抱着一脸茫然的一一。
身后跟着翟音和时承墨,不过两人没敢看时老爷子。
“你?”
时老爷子看到时锦,火气登时泄了一半。
“丫头啊,你这是犯什么混?”
他的语气里都是心疼,完全没有面对时允的暴怒。
时锦弯唇笑:“爷爷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妈都开始新生活了。”
她把一一放在地上,牵着她走到时老爷子的身边,声音柔柔地说:
“我爸难道不该重新组建个家庭吗?他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呢,总不能孤孤单单一个人吧?”
时老爷子皱眉,“我不是不同意他再找,但也不该是这样找!”
时家的门楣很高,帝京的名门闺秀都不定能入老爷子的眼。
何况是翟音这种趁人之危的女人。
时老爷子打心眼里瞧不上。
时锦知道根源,更知道这是事实,无法辩驳。
但是——
“爷爷,有句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爸他犯了错,就该负责。
“不然的话,您想想看啊,阿墨和一一该怎么办呢?当个没爸的孩子吗?
“您真的忍心吗?他们身上流的可是时家的血,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您都心疼。
“怎么自家孩子您就不心疼了?”
时锦说话慢慢的,语调和缓带笑,时老爷子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
更何况,时锦狡诈得很。
她刚说完,就示意一一喊爷爷。
“爷爷~”
奶声奶气的糯糯音,简直能一下子萌进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