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云到了衙门里,衙差整整齐齐地站在两边,拄着棍子大喊,“威武!”
那阵势太凶,吓得她连退几步,才想到自己没犯事,干嘛要害怕,这就让自己稳定下来澹定地看着他们。
桌前坐着的林文倾就想看陈雪云惊慌失措的样子,谁知道她那么澹定,就有些失落。
“林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威风的很呐!”陈雪云在衙差呼喊声中到了林文倾面前,拍了一下桌子,“叫我进来干什么?”
“大胆刁女,见了本官怎么不下跪?”林文倾拍了一下惊堂木,反了你了,居然敢跟我叫板。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你,有本事把我杀了!”
陈雪云知道对付林文倾就是要用极端的态度,才会让他不那么嚣张。
“你……”林文倾从没遇到这样泼辣的女人,虽然气愤,但看在许辰彬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大人,对付如此刁女,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打一顿,她才会老实。”
师爷小跑着进来了,给林文倾出了个馊主意。
那些衙差配合地举起了棍子,就等着林文倾吩咐了。
林文倾想吓一吓陈雪云,就同意了师爷的说法。
师爷朝着衙差使了个眼色,衙差立马上前,要去抓陈雪云。
陈雪云灵敏躲开,轻巧地躲开了衙差的手。
他们没料到陈雪云会武功,不敢掉以轻心,聚精会神地跟她对视着,就想找个突破口。
林文倾坐直了,他没想到陈雪云会武功。
“打她!”师爷挥了挥手,那些衙差就跑了过去。
他们都用了武功,还有棍子作为武器,看起来很厉害。
陈雪云保持警惕心,在躲闪过程中加以反击,很快就把那些人拍打在地上了。
陈雪云把目光转向师爷,朝他勾勾手,“到你了!”
“大人,救命啊!”师爷害怕得跑到了林文倾身后。
没用的东西!
林文倾问一句就拍一下桌子,飞身到了陈雪云面前,跟她对打起来。
“大人,加把劲,把她打败!”师爷挥舞着拳头为林文倾助威。
那些衙差爬着起来到了师爷面前站定,同样呐喊助兴。
十个回合下来,两人不分胜负,林文倾就有些着急了。
“武功不错,跟谁学的?”
“虎父无犬女,我爹教的。”陈雪云闪了闪腰躲开了林文倾的攻击。
她把自己的武功归功为陈大壮也是合情合理。
林文倾没再怀疑,继续跟她打斗下去。
“师爷,再这样打下去,大人恐怕不是陈雪云的对手,你快想想办法。”
衙差看他们迟迟分不出胜负就很着急。
陈雪云能躲开林文倾的招数,林文倾却不一定能躲开,脸上挨了两拳了。
“大人,后院起火了,咱们快去救火!”师爷急中生智。
陈雪云听着翻了个白眼,这就拍了一下林文倾的肩膀,让他不得不后退,随而停了下来。
“今天先去救火,下次再教训你!”林文倾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他自认为自己的武功不错,跟御林军对打也能胜出,怎么到了陈雪云手里,就节节败退呢?
他总结为陈雪云师出无门,招数也很凌乱,恰巧比他高出一点点,只要他再努力一下,很快就会转败为胜的。
“林大人快去救火吧!”陈雪云扯了扯嘴角。
她看到林文倾跟师爷、衙差们做样子的离开,就觉得好笑,同时担忧林文倾那么菜,能不能守护好莲城。
未来的事她也说不好,这就出去了。
“怎么样,新县令跟你说什么了?”
“有没有给他银子?给多少?”
等得不耐烦的人见到了陈雪云就蜂拥跑了过来了围住她。
“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要问了哈!”陈雪云挥了挥手,笑着从人群中走过。
那些人还想跟着,她就跑得飞快,风一般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才停下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钟县令原先的家门口。
门庭冷落,桂花叶撒下来铺了一地都没人打扫,跟前几天时不时有人出没相得益彰。
人走茶凉放在谁身上都合适。
“孩子,你怎么在这里了?”如文买菜回来就看到陈雪云背着手,看着钟县令家门哀叹就很疑惑地过来询问。
“夫人,好巧呀,你去买菜?”陈雪云不可思议如文一个官员妻子怎么需要买菜了?
“相公说一切从简,我们就把佣人都遣散了,过上农家小生活也挺不错的呢。”
如文解释着,看一眼钟县令家门口的封条,真是世态炎凉,朝廷说办你就办你,压根不会跟你商量。
这也给白修业一个警示,他是来这里传授学问的,不是度假,所以不能有奢侈的一幕。
全家人都收起了华丽的衣裳,换上朴素的衣服。
“那就苦了你们了!”陈雪云暗想这些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下子返璞归真,吃糖咽菜能持续多久呢?不过是充充面子给别人看而已。
“孩子,相公说了你在课堂上讲得生动形象,小学子们都喜欢听,你可真厉害呀。”如文看着陈雪云就很喜欢。
“凋虫小技不足挂齿!”陈雪云很谦虚,不敢耽搁回学堂,就告辞离开了。
“孩子,明天可以捎带一些菌类给我们吗?我们嘴馋了。”如文在后面追问。
“看看吧!”陈雪云敷衍回应就往学堂走去了。
如文回到了家里,看到白姜姜吃着东西略微责怪了。
“别总是在家里待着,出去走走也好呀,不然就去学堂,让雪云那个孩子给你讲讲课。”
“娘,我就陪着你,才不去学堂呢!”白姜姜腻歪在如文怀里。
她去学堂意味着天天见到她爹,肯定会被管的毫无自由可言的。
“看看你,老大不小了还总在母亲面前撒娇,看看人家雪云,跟你差不多大,她已经是小夫子了。
你爹还想把她培养为一代女官,盖过他的风头呢。”素莺埋怨白姜姜不学无术。
“祖母,我跟雪云怎么一样呢?她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什么都没有,自然要努力了。
我就不同,我有个做官的爹,衣食无忧,自然不用勤快了。”白姜姜感激自己出身好。
“有个做官的爹又如何?你看看隔壁的钟萍儿,她也有个做官的爹,现在呢?”如文指了指隔壁钟县令家。
白姜姜哑口无言,如果父亲一样贪污,似乎自己的命运也跟钟萍儿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