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鱼肠岛唯一的露天酒吧天色已经大亮,此时独眼莂自然尚未营业,但并不妨碍将军的‘雅兴’,远远地我就看到成群的军兵,抬着各种物资前来,他们甚至将独眼莂的酒吧也都给折腾散了。原本用来坐人的木桶,还是木桶,但多了一张太师椅。
将军大模大样地走到太师椅旁,对我们挥了挥手,让我们坐下。未了自然有军兵给我们送上吃的,喝得。我扫了一眼四周,刚先围观的平民已经被驱散而去,偌大的海滩上只有我们一行。如此大的排场,如此之张扬,要换做我是将军,必定不会这样。
“来来来,大家别跟我客气,多吃,多喝些,”将军举起一瓶刚开封的茅台,对着大伙摇了摇,接着道:“大家有缘相识,也是缘分,作为见证者,下次再见我就请你们到中南……”
我连忙打断他,这胖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虽然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但他那破事实在了不得,我宅男,我的女人,考古队的人,我都不想他们牵扯在内,这样的事与他们无关,自然是知道越少越好啦。
“将军,你倒好,在这里又是茅台又是啥的,也不担心你那地儿缺钱?”我这样说,并非无根无惧,在加入考古队前,我在新闻上就听说了,将军那片地儿上正发生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的银行在缺钱,管辖地方的机构部门几乎都在缺钱,这起因说来好笑。因为地,因为卖地,前任疯狂举债,消息一出,举世哗然。将军听了我的话,自己笑开了,仿佛我的话是笑话。他笑道:“这算啥子事,没什么了不起的,SH金融机构包括银行和券商所得出的普遍的共识是:这次风波是羊行对四大行及股份制银行的流动性压力测试。说的好听点是压力测试,说的难听点就是惩戒。”
我奇怪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惩戒呢?”
将军一脸鄙视地道:“以往四大行缺钱的时候,一定会去找大川同志,大川同志如果不帮忙,就再往上找,反正是亲生的儿子,哭闹一下就可以解决问题了。现在李博士上来之后发现,银行表外的风险越来越大,杠杆率越来越高,不但四大行不听话,连股份制银行都是阳奉阴违。而这种风险是不确定不可控的,我为什么要去帮着背这个风险和黑锅呢?因此命令羊行坚持不做逆回购注资,反而收缩流动性,强 迫金融机构去杠杆。正好赶到六月份,所以才能精准打击到股份制银行,而打击股份制银行,就是为了杀鸡儆猴,给四大行提个醒。央行希望向商业银行和其他信贷发放机构发出警告:无节制的信贷扩张,特别是通过影子银行体系实现的信贷扩张,是不被容忍的。”
不知道当时我看将军的表情是不是很夸张,这见解,这话我只能用那句‘虽不明但觉厉’来形容吧。
这事简单而言,咱们打个比方,如果说之前的羊行是个游泳教练,一直手把手扶着你,你呛口水,就来救你。现在的羊行就是救生员,除非你真的要死了,否则使劲叫唤也没有用。
没有钱,银行们都疯了,特别是风格激进的那些股份制银行,各类机构不计成本地抛券换钱。在银行间与交易所市场,流动性最佳的城投债、短融券、可转债等成为抛售对象.
现在大川手上牌很多,咱们看个热闹就行了,不要替他着急,只要他不出牌,他就比别人来得主动。今年在宏观经济层面上必定是调结构的一年,大量的落后产能和过剩产能会被关停并转,而这些都需要金融机构的配合,二季度先把他们都收拾一遍,到了下半年开会的时候全面执行效果就好很多。
“假如我成功了,给我个十年,头两年一定要把经济增速降下来,把经济的质量提高上去,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把该戳破的泡泡都戳破,千万不要再干别人挖坑自己跳的傻事。
现在他做的就是现在这种事情。“将军叹了一口气,看上去踌躇满志,成事在天还是在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接下来,烦事一大堆。
‘新会张‘家的张天生,是共济会的人这一点我是此料未及的,不,共济会牵扯到这次的事件中,我们谁都想不到。我更想不到的是,让我们佣兵团在纳卡全灭的乌兰夫将军,并不是末后主脑,乌兰夫只是听命于人而已。我宅男自问得罪的人并不多,就算以前佣兵团接到任务,那针对性的报复,也应该对佣兵团的雇主吧?我们佣兵,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邓肯一直沉默着,似乎还不能接受玛丽的事情,其实想想,任谁都不能接受吧,与其说玛丽是他前妻的名字,还不如说是一个名为玛丽的代号。玛丽这个女人,她出现的历史要比我们所有人的年龄加起来要多得多,白慧将之联想到欧洲历史中出现过,对历史有着深远影响力的女人,比如特洛伊的海伦,比如玛丽皇后,比如拿破仑那风流的妻子约瑟芬,这些左右历史走向的女人,如果都是玛丽们的话,那共济会的历史也真长得难以想象。
至于他们要从我手中寻找的‘尺子‘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偷了,或者捡到过这见鬼的尺子‘,也不明白共济会的爪牙们为何不惜动员那么多人力物力来向我索要这东西,尺子嘛,去文具店买不就得了?
白大小姐摇摇头,“他们要的尺子明显与我们平时见到的,不一样。它可能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或者连形状也非我们理解的那样。“
“我真没有这样的玩意,”我摆摆手,却想起了贺兰兰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很美,样子有点像略瘦版的北原多香子,想起她并非完全因为她美丽的样子,火辣的身材,是因为我想起在她家祖坟下面的一段经历,我在贺家祖坟里拿出了两块像木头,又想盒子的东西。
那两个东西黑不溜秋的,我是在难以想象和尺子这种文具有什么相似之处,此时我有外人在,我自然不会说出来。此时将军道:“共济会什么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只要我成事了,我帮你们搞定!”
如果我们不知道共济会意味着什么,此时自然应该对将军的话感恩戴德啦,可惜的是,我,白大小姐,邓肯均知道共济会的棘手,首先共济会是一个组织,组织怎能与一国对抗?不,这个组织不一样,如果有选择,我宁愿与一个国家对抗也不愿意和这样一个庞大,跨越地域之广阔达到骇人听闻的组织对抗。
和一个国家对抗,比和它对抗,相对来说要简单得多,与一国对抗,扛不住,你躲开不去这个国家就是了,但共济会……它控制着多少国家,谁知道?至少,我就不知道。
对将军的好意,我只能摇头,道:
“People should not be afraid of their governments Governments should be afraid of their people Until every man is free,we are all slaves!”这就是我给将军的回答,这段话,很抱歉,我只能用英文来说,毕竟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清。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我与章教授的悲天悯人不一样,他对事态的发展明显兴趣大于事态发展的后果,而作为旁观者的我,确实不好说什么,毕竟对那个地方,我只有深深的遗憾,我对那些非人的生物的作为感到愤怒,也同情那里的普通、生活在底层的人。当然,谁都不是,也不应该生下来就应该逆来顺受的,面对那种不公,那种地狱级别的难度,没有意见的只有一种人,而这种人据说已经有千万之多,它们几乎把所有他们的资源都拿到自己手上,所以尽管他们有意见,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时候,将军这厮出现了,他会站在他们这边,然后引发某种改变吗?
这个问题很有趣,同时,也极其残酷。历史的导向,不管怎么说,都会因为将军的出现,他的崛起而产生涟漪,涟漪会否成为浪潮,然后席卷大地?我只知道,那个苦难之地,必将因为块名为‘胖子’的石头,激起一阵巨浪,是流星刹那,还是新星爆发?
霸主的繁衍的是需要万顷的鲜血来铺排的,过往今夕,从无例外。那么,我宅男将拭目以待。
我回到香江,准备了下一步……
将军回到他的地盘,也准备了下一步……
张天生赴了黄泉,在路上,也留下了一步……
新的篇章,新的开始,这一月,大家的支持是我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