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辉的话语倒是让刻晴愣住了,只不过她还没缓过神,昕辉就已经退出房间了,紧接着传来他下楼梯的声音。
然后她在静谧之中听到昕辉那“云老,我先走了,多谢刻家招待”的客套话语。
他,好像真的走了。
刻晴又突然感到一丝落寞。
吱~的一声。
只见房门轻启,是刻云从门外走了进来。
“傻孩子。”刻云那略显老态的身躯尽是沧桑,他轻轻唤了一声,刻晴就差点激动得扑进祖父的怀里。
玉衡星,也有着她难得的柔弱。
“若是在这里待不下去,就像小昕说的,离开这里,会有更多的地方让你停留。”
刻云是看着刻晴长大的,同样不愿意让她呆在刻家受委屈,他对于刻晴的痛苦自然是于心不忍。
他也想办法让刻晴远离刻家的家族争斗,只是那时的刻晴除了自己便无依靠,尽管她是坚强的玉衡星。
刻云仍是在等刻晴的回答,只是这次,刻晴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了。
“好的…祖父。”
刻云有些欣慰地笑了。他知道,阿晴在抉择中选择了一条不再依靠他的道路,她一定会走得更高更远…
于是第二天,当昕辉看到刻晴怀着羞涩的神情前来的时候,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衣语阁,可以有我的停留之所吗?”刻晴的紧张感在她略显颤抖的声音里就体现出来了吧?好像生怕他会说出后面的拒绝似的。
对刻晴来说,堂堂璃月七星要住进一个数日之前还感到陌生的男生家中,这无疑是莫大的羞耻。
昕辉笑了,由衷地为刻晴感到高兴。
“当然,衣语阁欢迎刻晴的到来。”
不过,虽然说是这么说,可一想到刻晴要来到衣语阁居住,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阿昕,我来了,早饭吃过了吗?”直到听到这声温柔的呼唤,昕辉才终于发觉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了。
于是,甘雨和刻晴,第一次在衣语阁碰上了面。
这对平日里工作上经常配合的好朋友,在见面后都感到有些惊奇。
特别是甘雨得知刻晴要来衣语阁居住后,竟然也坚持着要一同前来!
“阿昕,难道你不欢迎我吗?是啊,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了。”甘雨看着昕辉犹犹豫豫为难的样子,蓝紫色眸子中的神色忽然一暗。
我见犹怜的表情!
这谁能够忍心拒绝?起码昕辉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没有没有,人多也会更热闹嘛。”昕辉屁颠屁颠的准备去收拾房间。
可到了打扫的时候他傻了眼。衣语阁本就是租来的商铺,房间还真不算多。除了正厅之外,有两个房间和一间储物间。
储物间里堆积的物品很多,特别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海灯节,衣料、衣物,堆积的物品直接占满了房间,想要腾空应该是不可能了。
而昕辉自己也要占据一个房间,这样看来,就只有让刻晴和甘雨同住了。
“要不…我再托人帮忙找一处房子吧。”昕辉有些尴尬,那仅剩的房间比较小,就只能放下一张床…
对啊,再租一间房就能解决问题了,昕辉这么想着。
只不过,收到的却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要!”
……
下午,当昕辉好不容易收拾完房间,堪堪让刻晴和甘雨住进衣语阁时,码头那边又有工人来通知他。
小扑街,死在屋里了,码头有你的货,赶紧来拿——来自在门口久等之后的码头工人的亲切问候。
民风淳朴啊。昕辉只希望这是个刚上岗的工人,不懂事,那样的话自己还能选择原谅他。
“是是是,马上去拿,耽误您时间了。”
虽然表面上仍然得客客气气的。
二话不说,昕辉放下在已经布置好的房间里满脸好奇的两人,朝着码头走去。
只不过走着走着,在萍姥姥的小摊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烟绯,璃月的知名的律法咨询师。
烟绯戴着一顶红色法冠,压住珊瑚色的齐腰长发,象征着半仙身份的白色渐变黄的鹿角自头部两侧向外延伸。烟绯的穿着十分清凉,腰部和腿部直接暴露在外。红白相间的围脖连着红色的上衣,黑色的短裙外面系着一件红色的圆巾,左边系着一个黄色蝴蝶结。双臂穿着一对带红色固定甲的白色的套袖,手背和腰侧均有少许白色的鳞片,看起来真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女。
听说她将上万条法典条文熟记于心,能因时因地巧用律法,妥善处理每一起委托。话虽如此,烟绯绝非墨守成规之辈。在法律与情理允许的范畴内“灵活变通”,才是她的作风。
而且,昕辉的衣语阁当初置办之时,有些不明白的法律经营问题还是请教烟绯才得以解决的呢。
“你好啊,烟绯。”昕辉向她打着招呼。
烟绯先是挥了挥她带有红色袖套的小手,而后道:“幼,是昕辉啊,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上次教你的《璃月经营法》有疑惑的地方?”
“是这样,就是…我有一个朋友…”昕辉也尴尬着正准备说,却被烟绯打断了话语。
“喂喂,你这怎么无中生有啊?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一般只有犯罪的人才想以此减轻内心的罪恶感。”
“不过…看你这么老实,我就先当你有个朋友吧。”
烟绯满脸了然地看着他,搞得昕辉突然一阵心虚,不过依旧继续说道。
“就,我那个朋友吧,同时跟两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女生住,如果,他同时对两个女生都有好感,并同时付出行动,那么我这个朋友有罪吗?”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这个啊。”烟绯俨然一副失去了兴趣的样子
“抛开法律不谈,你那个朋友只是想给他喜欢的女孩一个温暖的家吧?只是他喜欢的女孩恰好有两个罢了。”
是啊是啊…
昕辉忍不住表示认同,这个朋友,其实是很博爱的一个人吧,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朋友是谁。
“那,我这个朋友,行(刑)吗?”昕辉又试探性地问道。
烟绯:“那必须行(刑)啊!你朋友很行(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