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恶灵还在不断的用白雾去试探。

秦牧不动如钟，依靠拂尘发出的金光就已经足够抵挡这些试探了，他一点儿手段都没有暴露。

张国荣看得有些出神，恶灵又是一声尖锐喊叫，他下意识看了过去。

目光落在眼前恶灵空旷的眼眶时，张国荣觉得自己忽然就有些迷湖了起来。

他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湖，甚至连原本是什么东西都已经辨认不出来。

不过刹那间的事情，张国荣眼前白雾弥漫，好像都已经要到他面前了。

忽然，一张狰狞的鬼脸出现在他面前，张着嘴就咬了过来。

“救命啊！”张国荣惨叫出声，下意识就往后一退。

秦牧之前没有注意到张国荣这边的动静，听到他惨叫才看过去。

一看张国荣往白雾里面跌倒，他的心一紧，手上的拂尘赶忙挥动了一下。

这白雾可不是简单的东西，如果任由张国荣跌进白雾里，代价也许会是他那条命！

人是怎么来的，就得怎么回去，秦牧不容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情。

随着秦牧的挥动，拂尘这回不是冒出金光，而是有一缕白光从其中迅速冒了出来。

就在白光快要触碰到张国荣的刹那间，白雾勐然朝着张国荣扑过去，丝毫不顾及和金光接触以后消散的那部分。

“阴险狡诈。”秦牧开口说话了，语气平静澹然。

他是对那个领头的恶灵说这话，即便心里再焦急，现在也来不及了。

白雾触碰到了张国荣，张国荣的神情变得十分痛苦，甚至张了张嘴，看样子是想要惨叫，但又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白光从他指尖融入，他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了。

隐隐约约，秦牧看到了张国荣的头顶似乎有一缕灰白色的东西在往外钻。

他抬手就是一拂尘，这灰白色的东西就立马落了回去。

张国荣那瞬间的眼神有些呆滞，过了几秒才恢复正常。

秦牧在心里猜测，刚才出现的是张国荣三魂七魄中的一个，看他神志不清明了刹那，应该是三魂之一。

岂止是阴险狡诈，本来以为白雾是损害张国荣的寿命或是造成直接伤害，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阴险的招数。

假如秦牧刚才出神了没有发现，那现在的张国荣已经成了一个痴呆了。

秦牧心里多少有些愤怒，即便张国荣跟他非亲非故，他也会因此气愤，何况现在张国荣算是他的帮手。

他手上的拂尘直接朝着恶鬼一下下打了过去。

被拂尘直接触碰到的恶灵更是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就消散了。

张国荣这时候还在缓神，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是呆滞的站着。

秦牧怕他又出问题，干脆也拿拂尘重重的打了一下他。

也就是这一下，张国荣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而他不用细想，都明白了自己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他看向那只领头的恶灵，只觉得心底凉的不得了，也不敢多看，一眼的功夫张国荣就移开了目光。

万一再一次被蛊惑了，产生那些奇怪的幻觉，导致自己又一次朝着白雾靠近……

张国荣不敢去赌，赌秦牧能救他一次，就能救第二次。他惜命得很。

秦牧几下把靠近的恶灵都给打散，又把白雾打散了一些，给张国荣留下充足且安全的空间。

隔着几只零散的恶灵和隐隐约约的白雾，秦牧跟恶灵对视着。

他现在算是有了些想法。

这些恶灵怕拂尘显然高过怕他，拂尘也确实在应对恶灵这方面非常的出色。

也许这个恶灵正在思索怎么让拂尘脱手，让自己失去最大的依仗。

目视着那双空洞的眼眶，秦牧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恶灵其实不可怕，秦牧也根本不会去怕，他唯一觉得需要忌惮的，是有人的心智，还会算计人的恶灵。

张国荣看形势有些僵持，心里急得不得了，偏偏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他犹豫片刻，总算是想起了之前拿给秦牧的符咒，眼睛一亮，就转头看向秦牧。

秦牧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迟疑才偏头和他对视。

“怎么了？”秦牧皱起眉头，脑子里冒出一些不太好的可能，握着拂尘的手紧了紧，“你还没清醒？”

这句话大有还要再给张国荣一下的意思。

张国荣连忙摇摇头，生怕又被打一下，秦牧每次都是使足了力气的，很疼。

“我很清醒，我现在整个人史无前例的清醒！”张国荣用他苍白的语言想要证明自己，秦牧也不回话，倒是让他更加焦急了，“我真的没有再被那个恶灵蛊惑，我现在很正常。”

“嗯，知道了。”秦牧打量了他几秒，简洁回应。

看秦牧放下了戒心，张国荣才想起自己原先究竟是要干什么。

他轻咳几声，觉得这话多少有点儿不太好开口。

“我……”

才蹦出一个字来，恶灵大军再次来袭，秦牧顾不上搭理他，又是一阵挥动自己手中的拂尘。

张国荣眼看着数不胜数的恶灵扑过来，神经崩的很紧，他咽了口唾沫就快步往秦牧身后一躲。

他站的很近，几乎要贴上秦牧的后背了，却还是觉得要再站的近一点儿，不然有危险。

张国荣下意识往前走，踢到了秦牧的脚跟，还顺便重重撞了一下。

秦牧的眉头再次皱紧，冷澹的出声，“你站在我身后已经足够安全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拂尘自带的金光已经把张国荣给彻底包裹在内了，再加上秦牧是正面对着那些反复朝着他们两个人袭击的恶灵，身后是万分安全的。

“哦哦……对了……我……”张国荣想要开口，又觉得有点儿拉不下脸来，纠结了几秒钟，在看见恶灵绕后的瞬间，终于说出口了，“我之前不是拿了符咒给你吗？你现在也用不上它了，不如……不如先拿给我防身……”

这一通话说完，张国荣觉得自己都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的老脸啊，今天又丢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