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白家小子,你这娃儿从小就不爱说话,没想到这么胆儿肥啊!”一个叔伯咋呼道。
没等白泽回话,又一个叔伯接茬道:
“对啊,这老白家是出了个小神仙啊,你们看看,白二叔脑门上贴着符呢!”
经这么一提醒,不少叔叔伯伯都弯腰低头,朝着二爷爷的脑门儿看去。
一看,确实有张符纸在那儿贴着,顿时,大家七嘴八舌的就讨论开了。
还有个跟白泽差不多年纪的兄弟,满脸求知欲的跑过来,接替白泽的位置抬着二爷爷。
看乡亲们一个个眼巴巴求解惑的样子,白泽苦笑,我的神棍身份曝光了啊!
新时代的人们基本告别鬼怪迷信了,即便是乡村,迷信的人也很少,也只有寥寥几个岁数大的老人会相信。
但今晚发生的二爷爷诈尸事件,还有白泽一张符纸镇僵尸的神奇手段。
使得村里的老少爷们对鬼神之事,又多了份敬畏和好奇。
这事儿没法抵赖,追着二爷爷跑的只有自己一人,符纸也明晃晃的贴在二爷爷头上。
面对乡亲们的询问,白泽只好撒谎了。
“我在城里工作时,遇到了一个老道士……”白泽一边想,一边说。
“那老道士收你为徒了?”抢话的是那个替下白泽,正抬着二爷爷尸体的兄弟。
“额?……嗯,对。”
白泽决定放弃了,还是让大家自由发挥想像好了。我是真的不擅长撒谎啊!
【小鬼婴:真的咩?】
“你看,我就说嘛,泽哥,你都学着啥了?会看风水不?”还是那个小兄弟问的。
这话一出,其他交头接耳的村民,包括白爷爷,都将目光转向了白泽。
“……不会。”
“哎……可惜了。”一众叹息声。
“听说南方那边很流行这些玄乎东西的,还有看风水啥的,可赚钱了。”
“哎对对,我也听说了,南方的大老板们开业、买房子、买墓地,都得先找大师给看。”
“我听说啊,就连当官儿的都找大师给看相呢!”
“……”
乡亲们的话音飘进耳中,白泽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转瞬即逝。
众人一路上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还时不时的问白泽几句,让他很是苦恼。
白爷爷倒是什么都没问,但那隐藏在褶皱眼皮下的危险眼神,看得白泽心里一阵发虚。
一行人来到二爷爷家大门口,只见大院里空荡荡的,哭灵守灵的、还有栓子叔一家都没影子了。
估计都被吓坏了,今晚是不敢回来了。
正主不在,作为二爷爷的亲哥哥,白爷爷站了出来,招呼乡亲们把二爷爷放进了棺材。
老爷爷亲自动手合上了弟弟的眼皮,又按下了那双举着的手臂,再整理下寿衣。
此时棺材里的二爷爷看起来很是安详,只是额头上多了一张玄奥的符纸。
按照白泽的意思,符纸没有被揭下来,将随着棺材一起下葬。
安顿好二爷爷的尸身,白老爷子招呼着众人一起盖棺。
看着厚重结实的棺材盖,白泽虽说看不上栓子叔雇人哭灵的做法,但这棺材料子倒是实打实的好。
也算有点孝心了。当然,也可能是为了做给活人看的。不过在白泽看来这都不重要了。
按照本村的习俗,棺材盖儿都是在出殡当天才钉上的。
但出了诈尸这码事儿,不把棺材盖儿钉上,估计村民都不敢睡觉了。
随着一枚枚硕大的棺材钉敲下去,知道今晚白泽要在这儿守灵,围观的村民们终于放心了。
白爷爷向众人道了谢,又说明天二爷爷出殡还请大家来帮忙,村民们都应了下来便离开了。
大院里就剩下白爷爷和白泽,爷爷点了香插在香炉里,坐在棺木前的跪垫上,将一沓沓纸钱放进陶盆里烧成灰尽。
白泽就默默坐在爷爷身边,看着爷爷一边烧纸,一边絮絮叨叨的和二爷爷唠着嗑儿,说的都是他们老哥俩儿从小到大的事儿。
一阵微凉的秋风吹过……
“爷爷,您回去吧,我给二爷爷守灵。”
“你自己在这儿,爷爷不放心,咱爷俩儿跟你二爷爷唠唠嗑儿吧,以后就没机会了。”
白爷爷说着,抬手擦了擦眼睛。
“爷爷,现在都入秋了,您岁数大了别跟我熬着了,万一病了咋办,
这样吧,栓子叔一家都跑了,估计明天能回来就不错了。
您在他们屋里先住一晚吧,我在外面守着。”
白爷爷回身看了看大敞四开的房门,点了点头。
“行,那我就在这儿住下,这把老骨头要是病了,还得拖累了我大乖孙。“
白泽笑了,扶着爷爷进了栓子叔的屋里。
屋子里炕上地下都乱糟糟的,瓜子果皮的扔了一地。
估计二爷爷诈尸的时候,这屋里的人都没睡觉呢。
二奶奶去世也好多年了,二爷爷去世前就是在这屋里住着的,白爷爷经常来弟弟家串串门儿、说说话儿。
白泽用鸡毛掸子清理了下炕席,然后打开炕柜,从里面挑一床比较新的被褥拿出来铺好。
直到爷爷躺进被窝儿,白泽才从屋里出来。
…………
早上5点多钟白爷爷就起来了,乡下人都起的早,岁数大的老人更是觉少。
“爷爷,您起来了。”
“嗯,好孙子,累了吧?快进屋睡会儿吧。”
“爷爷,我不累,真的!您看看我,是不是比昨天还精神?”
白泽说着,还原地跳了两下。他确实不累,昨晚就打坐修炼龟元经了。
虽然姿势不对,功法运行比较缓慢,但也确实解了身体的困乏。
看大孙子活蹦乱跳很有精气神的样子,白爷爷放下心来,说道:
“爷爷回去煮面片儿,一会给你送来。”
“好好好,我要吃大片儿的。”
白泽从小就爱吃爷爷做的面片儿,一听要吃这个,顿时眼睛就亮了。
爷爷前脚儿刚回去,一辆大奔就停在了大院儿门口。
白泽转身一看,院里的大奔和宝马还好好的停在那里。
这又是哪个有钱人来了?
车门相继打开,让白泽诧异的是,下车的人竟是栓子叔和愣子。
最后下车的是一个穿着练功服、手拿罗盘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