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平日看着大大咧咧,但大是大非上,却从来不是个没成算的人。听她这么说,微微屈身还了个礼,客套着开了口,“这位姑娘对不住了,我家小姐身体不太好,身边不怎么能离得了人,我就先回了。”
没等含香说话,她便又施了个礼,撩了帐篷的门帘,一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嘁!牛什么牛啊!真以为这皇后的位置,非你家小姐莫属了吗?”
刚滴咕完,身后突地传来一声轻喝,“含香!”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说话的锦衣女子,正是尚书府的嫡长小姐,钱如玉。没回丫鬟的话,她径直往来时的路上走了回去。直到进了帐篷,她才黑着一张脸开了口,“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在外头不要口无遮拦的,怎么总是不听?”
其实从方才被喊,含香就知道自己又闯祸了。此刻,她自然是赶紧低了头道歉连连,“小姐,是我错了。不过我保证,以后绝对再也不会犯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含香嘴甜,这也是钱如玉为何喜欢她的缘故。
“这次就算了,反正除了我,也没人听见。但是再有下次,一定把你发配到烧火房去。”
含香赶紧又是道歉又是道谢,拍了好一阵子的马屁,钱如玉才打断了她。
“对了,你刚刚出去,打探到什么了?”
说到这个,含香不免又丧气起来,“小姐,奴婢没用。只看到了那陆家小姐的丫鬟跟墨统领说话,但说的是什么......并没有打听到。”
钱如玉却并不觉得没收获,“就是打探到了他们说的什么话,应该也无关紧要。”
含香不解,“小姐这话,怎么说?”
钱如玉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他们在外边光明正大,能是商量什么隐秘的事儿?再说了,陛下就算真的跟陆轻宁有什么,能跟他们说吗?所以关键啊,不在于说了什么,而是他们见面本身这件事。”
含香更不懂了,“说话都没用了,见面还有什么用?”
钱如玉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见面,那就说明陛下这些日子往相府跑,是没收获的呀!既然没收获,那陆轻宁做皇后的事儿,就是八字还没画出来那一撇。如果是这样,那这次的狩猎,你家小姐我......就还是有机会的!”
含香恍然大悟地重重点了点头,又开始了她的拍马屁。
但这一次,钱如玉却没回应她,“不过啊,要想事成,倒还真得费一番工夫。”
话音落,她起了身,临了出门,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没办,略带不耐地吩咐了含香一句,“对了,你去后边的帐子里通知一下三小姐,就说陛下让在西边的观景台集合了。真是想不通,就她那样的病秧子,是怎么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的?”
而此时,陆轻宁的帐篷内。
“小姐,刚才墨统领来过了。”
陆轻宁眼睫颤了颤,却是没抬眸,“是有什么事儿吗?”
石榴不死心,没回答她的问题,“小姐,别处都是太监侍卫去通知的,只有我们这里,陛下派了墨统领。所以您看啊,您在陛下心里,多有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