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你的话，我会考虑。”

第一次，他没有再拒绝。陆嵩就知道，这事儿，要成了一半了。

“当然，这是王爷的权利。”

陆嵩走后许久，墨珩召见了墨嘉衍。

“本来说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的。但大臣们说得没错，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本王想问你，你......决定好了吗？”

四十多天的时间，足够墨嘉衍想清楚一切。虽然这个结果，他其实早有了答桉。

撩了袍子跪倒，他郑重施了一礼，“皇叔，嘉衍还是那句话，这龙椅，我不会坐。但是，我有另外的请求。”

墨珩实在受不了他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直接上了手，却没想到，墨嘉衍竟不肯起。

“皇叔答应了我这个请求，我自然就会起身。”

看他坚持，墨珩耐了性子，“你说来听听。”

墨嘉衍便将那套早已烂熟于心的计划说了出来，“我想去东山历练历练。”

大梁北面环山，过了山脉，是匈奴。自从开国之初墨氏先祖将匈奴驱赶过山之后，北方的边境，就算是安宁了。国境西面靠海，虽然也偶有倭国之人前来骚扰，可到底水上技术还不够成熟，所以便只能是小打小闹。

而南疆，从墨珩一战成名后，那里便被默认成了他的地盘儿。所以墨嘉衍要想辟出一条康庄大道，那剩，也就只剩下了东山了。

东山虽然称为东山，但地势，却是丝毫都不会跟贫瘠之类的词扯上关系的。

相反，因为有山，那里的矿产，非常之丰富。这也是墨嘉衍最终确定那里为根据地的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去东山？为什么要去东山？”

这个回答，墨嘉衍练习了数几十次。自然，回答得是滴水不漏。

“皇叔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可我现在，除了皇子这个身份，其他的是一无是处。所以我想，像皇叔一样，在大好年华去闯荡一番，这样等到垂垂老矣的时候，才不会觉得虚度了光阴，愧对了墨氏的列祖列宗。”

面前的男孩子，明明五官那样熟悉，可此刻坚定着声音阐述着这一切的时候，墨珩却就是觉出了一股陌生感。

所以......他真的不是原来的墨嘉衍了吗？

念头一闪而过，他又不觉可笑起来。

怎么可能呢？这样离奇的事情，就正好全都被他碰到了？

再说了，就算真的变了，那又如何？至少现在的这个，比曾经那个什么也不知道、却还什么也不愿意学的墨嘉衍，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说完了？”

墨嘉衍点点头。

“那起来吧。”

墨嘉衍却没动作，“皇叔这是......算答应我了？”

这声带着孩子气的疑问，打消了墨珩的最后一丝顾虑。

明明......就还是那个见了他会不自信的孩子嘛！

“当然！你愿意去闯，这是好事。不过......”

墨嘉衍不禁又吊了一口气在嗓子眼儿。

“我有一个条件。”

他心里冷笑一声：果然，就知道墨珩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