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点,沉亦苹毫无异议。
“那你有什么打算?”
陆轻宁便将先前的计划,挑了跟她有关的,细细道来。
“那日从王府出来,我爹说了一席话,我才觉得自己简直大错特错。虽然现在我跟墨珩分开了,但他如今处在敏感的位置,旁人避之都唯恐不及,我却偏偏还上赶着去搅和。
像你这样知情的,知道我是因他的婚事心有不甘。可那些原本就存了其他心思的呢?人家肯定觉得我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我觉得我爹说得对,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不打听、不参与、不往来。不只是我跟他要撇清关系,还有你,也要跟我撇清关系。”
沉亦苹皱眉,“你说了半天,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陆轻宁却丝毫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如果有朝一日出了事,那宫里肯定是要清查这其中的利益关系的。若只是问话,可能还好些。可若是直接将人都拿了呢?”
“不能吧?”
这一点,陆轻宁不敢肯定。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圣心难测的帝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除了不惹是非,被问话的时候实事求是,更重要的,是万一发生了混乱,一定要尽一切能力,保护好我们的家人。这,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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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洛京城表面还如从前一般热闹繁华,但朝里的重臣们,却不约而同都谨慎了起来。老奸巨猾如他们,自然也闻到了这锦绣表面之下的暗流涌动。
“以后没什么事儿,别总往相府跑了。等你哥哥的婚事过了,你的也就该提上日程了。有这些空闲时间,就跟绣娘学着绣绣嫁衣。再说人江家不在乎你什么样子,你也不能真的什么都拿不出手吧!”
“娘!”
满腔为家的热情还没来得及抒发,就这么毫不掩饰地被打击了,这样真的好吗?
沉亦苹刚准备反驳她矜持优雅的娘亲,突然脑子一转,却顿住了。
“娘,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侯夫人眉梢一挑,两颊上的表情,却是换都没换,“我该听说什么?”
沉亦苹一副洞察到了真相的模样,贼兮兮地凑近了她,“你不叫我出去,一定不是因为怕什么江家的嫌弃,而是......怕沾染什么麻烦吧?”
侯夫人眼角一跳,“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对劲儿!她娘太不对劲儿了!
虽然平日里对她......也没什么好话吧,但从来都不曾嫌弃过她的无所事事呀!所以------
答桉只有一个!
朝里,可能真要出什么事儿了!
九月十六,乌云密布。
黑压压的天,彷佛随时都会塌下来一般。一大早,就压抑着天地间的一切,就连喘气儿,都感觉必须深呼吸似的。
“都这个时辰了,怎么都不见王爷去顾府接亲啊!”
“哎呀,接什么亲啊接亲?你忘了去年了?只要王爷不喜欢,连堂都不会去拜呢,还接亲?”
王府外窸窸窣窣的闲言闲语声刚落下,一身大红衣袍的墨珩踏着金丝绣祥云的锦靴迈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