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书读过无数的诗书子集,这一刻,他却只想到了八个字: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心中的激荡掀起了新一轮的狂潮,他不知道除了拥抱这美好的姑娘,他还能怎么表达自己。
所以,他再一次逾距了。
“我不需要他们的称赞,也不需要他们的认可。参加科举,是为了治世,不是为了出仕。至于那些流言,清者自清。我们不把它当回事儿,它就永远都成不了事。”
三句话,沉亦苹只听懂了第一句。
但直觉地,她感受到了江临书的豁达,“那好,你不在意就好。”
虽然依依不舍,她还是坚定地松开了揪着男人衣袍的手,“时辰不早了,那我就......”
“等等!”
想到因为谈情说爱差点误了正事儿,江临书刚刚消散下去热度的脸,不由又升腾起了两团红晕。不过好在房间内光线够暗,省去了他专门去遮挡。
“那些书童的证言,我整理到了这张纸上。你带回去慢慢看。如果不出意外,第三场考试结束的时候,书肆就应该会有所动作了。”
沉亦苹刚把那纸塞进衣袖,外边陆轻宁突地变了口令,“咕咕”叫了起来。
这是有人往这边来的信号。
“你快去床上躺好。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
看她一定要等到自己点头,江临书不敢迟疑,郑重答了“知道”,赶紧大步踱回到床边。
几乎是他转身的一刹那,窗边“呼啦”一声,那抹黑影翻了出去。
下一刻,偌大的院子忽的亮起了火光。摇摇晃晃就直奔登科楼而来。
心几乎吊到了嗓子眼儿,可想到沉亦苹走前交代的话,江临书愣是没敢往窗边走一步。
第一次,他体会到了“度日如年”这个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觉手脚似乎发凉到血液不畅,外边“冬冬冬”地响起了敲门声。
“有什么事吗?”
极力压了嗓音中的颤抖,他起身走到门口。
“江公子,方才有伙计发现院里遭了贼,想问问您这边......没事儿吧?”
哼!遭贼?
你们才都是贼呢!
不过......会跑来问他,应该是一无所获吧?
将领口的扣子解开,江临书下了门闩。
“掌柜的不是说这里有护院吗?怎么还会遭贼呢?”
火光照进来,亮地有些刺眼。他抬手遮挡的瞬间,看到门口的人探长了脖子,目光往房间内梭巡起来。
“你这莫不是在怀疑......我藏了那贼吧?”
他很少这样疾言厉色,此刻突然板了脸,半边脸颊隐在黑暗中,那伙计忽的就不敢再往里看了。
“江公子误会了。我们只是想确保您的安全。”
江临书没接这句道歉,只冷冷地侧了身,“既然这般谨慎,不如进来好好找一找。万一那贼人是趁我不备藏在房间里了呢?”
那伙计见他是真的动了怒,赶紧又往外退了一步,连连道歉,“江公子真的误会了,我们绝对没有旁的意思。”
似乎是怕他揪着不放,那伙计赶紧帮他将门从外边合上,撂了一句“时辰不早了,江公子赶紧歇息吧,小的就不打扰了”,就兔子似的“蹬蹬蹬”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