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几年,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虽说为了前程,选择忍一时之不平也是有的。但全部学子都忍气吞声,陆轻宁觉得不太可能。
“这个属下也去查了,还真没查到什么东西。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家书肆的运作,每一笔每一步,都清清楚楚地摆到了明面上。就连往年的预考试题,都全部有据可查。所以从种种证据来看,所谓的强迫,其实是不存在的。”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偏偏,却多了楚慕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但若真的是这样,那宁掌柜撒出去的那些钱,又作何解释?
她可以怀疑楚慕,可宁如风......很明显没这个必要啊?
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困扰她许久。
第二日一早,沉亦苹便带来了答桉。
“宁掌柜说,那书肆给他送了一车备考用的书,还是掌柜的亲自送的。说底下的人没把话说明白,说如果江临书不想亲自去体验,自己在家温习也是一样的。”
话说完,她掏出一张单子来,“喏,江临书已经将那一车书都整理了个书目出来,怕你有用,就让我拿过来了。”
江临书的字,俊逸风雅,可即便如此,陆轻宁也没心思一行行看下去。
因为书目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江公子怎么说?这些书有什么问题吗?”
沉亦苹摇摇头,“他说就是些寻常读的四书五经,跟他从前买过的那些,别无二致。”
看陆轻宁又陷入了沉思,她满含担忧地问出了心底的那句话,“你说会不会是他们知道我们在查了,所以才这么做的?”
陆轻宁没否认,“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毕竟以现在所掌握的消息来看,对方的准备,绝不只是“背后有人”这么简单。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陆轻宁抬了头,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犹豫,顿了片刻,才说出了那句早已在心中确定许久的答桉,“深入虎穴,方得虎子。”
深入虎穴的人选,非江临书莫属。沉亦苹自告奋勇去传递消息,陆轻宁乐见其成,便没有上赶着去当大蜡烛。
是夜,得了消息的墨珩摸黑进了相府。
“书肆的事,我听说了。不过那个江临书,可靠吗?”
仔细检查了外边,陆轻宁关上了门窗,“可靠啊,特别可靠。”
“特别?”身后的男人轻嗤一声,“你跟他才认识多久,接触过几次,就这么笃定了?”
陆轻宁还没察觉到男人的敌意,边给他倒茶边回答,“有些人,是不需要日久才能见人心的。单看江公子那面相,就不可能是什么坏人。”
更不用说,他马上就要成为自己最好的朋友的丈夫了。
“面相?什么面相?小白脸儿的面相吗?”
总算闻出了那股酸味儿,陆轻宁抬起了莫名其妙的脸,“你这话里话外的,怎么这么大敌意啊?”
待对上男人的眼眸,她失笑了,“你都想什么呢?人家江公子......哎呀!到底想哪儿去了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