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阳是墨章的人，所以他动手之前，一定会征求主子的命令。因此，不管这事儿的牵头人是谁，结果，是墨章乐意看到的。

所以，他没有阻止。

明知道那个人，对墨珩的意义有多重大。

“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说先前派墨影去调查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桉，那现在，这大概就是斩断他跟帝王之间最后的一把剑吧！

“等墨影回来再说吧！”

虽然心里大概已经有了决断，但他还是想再等一等。

等一个彻底决裂的理由，也等一个......彻底死心的契机。

天彻底凉爽下来的时候，洛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秋闱。各地的辛辛学子，不过三五天的时间，便将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就连出门吃个饭，冷不丁的也能碰上那么几个。

“我听大哥说，今年参加科举的学子，比去年多了一倍呢！”

透过福临门二楼的雅间窗户，沉亦苹将目光落在了街上那些穿插在人群中的学子身上。

“我也听我爹说了，尤其是受了灾的地方。”

“对啊对啊，你知道那天我上街的时候，都听人怎么说的吗？”

陆轻宁正在喝汤，便没抬眼，“怎么说？”

沉亦苹看她一脸澹然，有些不甘心地从窗边撤了回来，巴巴地凑到了她跟前，直到她终于抬了头，才志得意满地开了口。

“人家老百姓都说了，会有这么多学子来赶考，和丞相家的大公子，侯爷家的沉世子，关系重大呢。”

这话，陆轻宁其实也听说了。但看她这么兴致盎然，也只好配合了起来，“是吗？他们做什么了这么大功劳？”

沉亦苹便更得意了，“就是前几个月洪灾的时候嘛，大家都觉得是他们领导有方才及时止住了所有损失。说是本来好多学子都因官场黑暗对科举失了信心，不想再踏足了，可看他们二人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凭着自己的运筹帷幄力挽了狂澜，突然就又觉得看到希望了呢！”

运筹帷幄？力挽狂澜？

这都谁想的词儿？这不是生捧吗？

再说了，谁手无缚鸡之力啊？

沉之行她不知道，但陆砚淮......那可是从五岁就开始扎马步的人，怎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呢？

不过......能让沉二小姐引以为荣，无力就无力吧！

“那这倒也的确是功德一件了。”

沉亦苹点头，“你都不知道，我自从听了这话，感觉腰杆子都比从前直了好多呢！”

这一次，陆轻宁没再顺着她，“你的腰杆子不一直挺直的吗？再直，不变成竹板了呀！”

沉亦苹这才反应过来：从头到尾，这丫就纯粹是看她笑话来的呀！

“去你的！我说真的呢，你又在这儿跟我打哈哈！”

看她直接上了手，陆轻宁赶紧举了手里的汤碗求饶，“大小姐，我错了，你让我先消消停停把这碗汤喝了行吗？”

沉亦苹不依，直又闹了她一顿，才又转回了窗边的位置。

陆轻宁心想终于消停了，可汤还没喂到嘴里，窗户边的人却又大喊起来。

“陆二，你快来，底下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