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牢房的时候,陈守良亲自将陆轻宁领出了大牢。
“让王妃受委屈了。”
陆轻宁微微屈身行了一礼,“是我该谢谢陈大人才对。”
话音刚落,一旁整理好衣襟的陆嵩哼着鼻音走了上来,“还算你有点本事。”
陈守良赶紧拱手说“不敢”,“让陆相受惊了。”
陆轻宁就有点哭笑不得了,“爹,不要这样,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您是什么喜欢以权压人的坏丞相呢!”
陈守良:“......”呵呵,他可以装没听见吗?
“对了,陈大人,我可以问......是怎么确定人不是我杀的吗?”
想起前一晚的事情,陈守良心有余季地摸了摸鼻头,“午作验尸时发现,楚姑娘脾脏破裂,系多次受到重击所致,因此排除了王妃的嫌疑。”
“多次受伤?你是说......之前有人打她了?”
虽然对楚婉竹说不上喜欢,甚至还有些憎恶,但听到这个消息,陆轻宁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陈守良不知她所思所想,只以为她是不忍心,赶紧出言安慰,“逝者如斯,还请王妃节哀。真正的凶手,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调查追捕,尽快将其缉拿归桉。”
陆轻宁的思绪,却是飘到了没来的墨珩身上。
她能出来,她知道墨珩功不可没。单就允许午作验尸这一项,他应该就下了极大的决心。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跟他说声“谢谢”。
这么想着,她扭头对上了陆嵩,“爹,我想......”
“什么都不要想,现在就给我回相府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儿,起来再说!”
“爹......”
“听话!”陆嵩难得在女儿面前严厉了一回,扫了眼早等在外边的丫鬟们,后者见了他的眼色,赶紧纷纷涌上来,“小姐,听相爷的话,先回吧!夫人和二少爷还在家里等消息呢!”
陆轻宁不死心,“爹,我现在还是燕王府的王妃,王府出了事,不管如何,我都该回去操办一下的。再说了,此事虽然确定非我所为,但到底跟我脱不开干系,我不回去,只会让有心之人借机诟病,您......不想看到这样的吧?!”
陆嵩被她一番话气得胸闷,狠狠叹了一口气才开了口,“这样吧,你先回府跟你娘报个平安,梳洗梳洗吃点东西再回去,”怕她又要拒绝,他赶紧先用眼神瞪了回去,“如若不然,你就别想再回去了!”
陆轻宁这次听话,乖乖上了马车。
回到王府的时候,灵堂已经支棱了起来。
因楚婉竹还是未嫁之身,所以守灵的,只有时常伺候她的一些丫鬟婆子。见陆轻宁回来了,一个个的赶紧从里边走了出来,给她请安见礼。
唯独珍珠,一双眼里满满都是憎恨,看她进了门,也不行礼,只直愣愣地瞪着她。
“果然还是王妃树大根深,杀了人,也能这么快就无事人一样。”
已经陆陆续续有官员家卷前来吊唁烧纸,一听这话,也都不再继续手里的动作了,个个都支棱了耳朵,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