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宁听到这话的时候,原本想悠闲等对方提条件的心态,忽的就炸了。
“三日之内,我要见到这个人。”
第一次接绑人的活儿,还是堂主亲自下的命令。为的,就是一个毫无身份的菜农,新晖懵了。
“属下......可以问为什么吗?”
“草管人命,伤及无辜。”
因为权势互相倾轧耍手段,陆轻宁见怪不怪,因为这是立场问题。即便对方心狠手辣,她也只会从自己的立场去判断,该不该插手。
可拉扯无辜之人并罪及生死,她不能忍。
因为那会让她一次次想起年幼无助时,是怎样被人践踏着,是怎样在生死边缘徘回着。
“属下明白了,堂主静候佳音吧!”
只是还没等到新晖的消息,墨珩那边却先查出了些端倪。
“庄子里的人将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找到了这个。”
陆轻宁接过那一小截黑色的布条,看了许久,抬起了疑惑的眼,“看着应该是袍子上的。不过,有什么不对吗?”
墨珩指了指那布条的边角,“布,的确没什么不寻常。但是这个锁边的针脚,却是有讲究的。”
陆轻宁又仔细看了一遍,翻起了自己的衣角,“是好像不太一样。不过绣娘的手法,应该不可能都完全相同吧!”
对女红,她是一窍不通。能看出不同,实属只是沾了眼神好的光。
墨珩摇摇头,将那布条摊在桌子上,从里屋拿出一件侍卫的衣服,翻出了内衬,“这种绣法,只有宫里的人,才会。也只有宫里的人,才敢用。”
陆轻宁就懂他的意思了,“你是说......是皇上派人做的?”
墨珩没说话。
这算是默认了。或者说,至少是怀疑的,而且......应该是绝大部分的怀疑。
“他为什么呢?”陆轻宁想不明白,“就算他顾忌你,他抓楚婉竹,有什么用呢?”
墨珩也想不明白。
可证据,摆在眼前了。
“你之前不是说,婉儿可能是自愿跟那人走的吗?”
陆轻宁:“.....”虽然这个时候不应该抬杠,但......明明他自己也这么想的,怎么现在,就都变成她说的了呢?
“自愿走的又如何?你担心......他利用楚婉竹对你做什么?”
墨珩不知道。
从查出这块布出自于宫里开始,他的脑子一直就是乱的。
想舅父遇害的真正原因,想墨章前些日子对他的不信任,后来前往祁州的意外......各种事情堆积在脑海里,纠缠不清,纷繁杂乱。
“或许......是一种警告。”
陆轻宁读懂了他的想法,“你是说,因为这一次你又在祁州立了威的缘故?”
虽然陆砚淮和沉之行这次表现颇多,但不知情的洛京人,还是将功劳都加诸在了墨珩身上。
帝王多疑,又惧怕这幼弟的日渐丰满的羽翼,会想出这种方法以作警示,倒也的确有可能。
毕竟,楚婉竹再不堪,那也是墨珩唯一的“娘家人”。更何况,楚婉竹去庄子上,用的只是“养病”的由头。
但即便如此,陆轻宁却依旧觉得------“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