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江公子发烧了。”
“江......江公子?”刚睡醒还有些懵,沉亦苹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自然也不记得,自己两个时辰前的信誓旦旦。
“您不是说要照顾江公子的吗?”指了指床上已经被烧到两颊通红的男人,喜鹊忍住了扶额的冲动。
还不如让人江公子待在原来那简陋的住所呢!
跟着她家小姐,没事儿也得给耽误出事儿来。
“哦!江......”沉亦苹这才彻底清醒了。眼睛对上昏睡男人的瞬间,她下意识地伸了手,直接搭在了他那裸露在外的一半额头上,“这么烫!都能煎鸡蛋了!”
喜鹊:“......”再一次同情江公子。
见她还杵在原地没有动弹,沉亦苹怒了,“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找大夫?”
喜鹊:“......”好吧,她还是先同情自己吧!
打发走了喜鹊,沉亦苹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的。环顾了房间一周,看到角落里的脸盆和毛巾时,她眼睛亮了。
风风火火跑出去打了一盆冷水,都没搭理跟她搭话问晚饭想吃什么的杜娟,她又匆匆忙忙回了江临书的房间。
直到沾湿了毛巾,轻手轻脚搭在了病重的男人额上,她才后知后觉地松了那口堵在胸口的气。
“江临书,你可千万别有事儿啊!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了。”
话说完,正准备将那毛巾取下来重新换一遍水,手腕却倏地被男人抓住了。
“你......你是醒了吗?”
怕伤到他,沉亦苹没敢使劲儿挣脱。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潜意识里察觉到了她的默许,那力道,竟又加大了几分。
“二......小姐,你......你可千......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想要掰开他手指的想法,因这一句断断续续的呓语,彻底化作了虚无。
男人依旧沉睡着,好看的眉眼因为使了全部的力气,紧紧地锁成了一道深深的纹路。抓着她手腕的手掌滚烫如铁,在她几乎承受不住那力道时,蓦地一下,又松开了。
“傻子,”沉亦苹都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了,“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读书读傻了?有事的明明是你,你还有心思操心别人?”
明明从前最看不起只会之乎者也的弱书生的,可现在,胸口却满满当当涨了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酸又似甜。
所以......他说的二小姐,就是自己吧?
所以......他来当兵,也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总说他酸书生?
所以......
越往深处想,便越没办法压抑心头那汩汩的甜蜜。唇角的弧度,便也随着这“深思”,越来越弯曲张扬。
喜鹊带着大夫敲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家小姐这一副似花痴,又似傻子的表情。
......去找大夫,果然是再明智不过的举动了。
等看完了江公子,正好也能给她家小姐治治,简直一举两得有没有?
夜彻底深了的时候,喜鹊和杜娟又开始为难了。
“小姐,男女有别,您明天再来看江公子,也是完全可以的啊!大夫不是说了吗?江公子没什么大事儿的。再说了,还有阿三看着,有什么事儿,肯定第一时间就通知您了!”
“男女有别?有什么别?他都这样了,难不成你们还以为......他能把我怎么着?”
喜鹊:“......”我怕您把人怎么着,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