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眼看就要被男人扑倒一起跌落树下,沉亦苹左手一撑,后背狠狠地撞上了斜后方的树干。
惊魂甫定,一声闷哼自胸前传来。她这才发现,树杈之中,两人竟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
“江......江临书,你......你没事儿吧?”
饶是大大咧咧如她,此刻也不由被这暧昧的姿势惹红了脸。
不过......她被压在下面都没吭气儿,这书生都拿她当肉垫了,怎么还反倒一脸痛楚的?
“没......没事儿。”
说不清是羞涩多一些,还是甜蜜多一些,江临书慌慌张张撑着手臂坐起身。一张脸,简直比擦了胭脂还要红润。
可也许是太过紧张了,他刚一坐起身,背后就闪了空,眼看人又要往反方向栽下去,沉亦苹赶紧一把拉住了他。
“你小心------”
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了。
因为视线里那只本应该养尊处优如玉笋般的手,此刻竟满是被树干使劲摩擦后的血肉模湖。
“你......你受伤了?”
怪不得刚才撞得那么狠,后背却只感觉是闷钝地疼了一下,敢情这男人拿手帮她垫着了?
“没......没事儿的!”
手腕被女人温热的五指包裹着,江临书刚刚消散下去几分的红晕,立马又从两颊边爬了上来。
“怎么没事儿?都伤这么重了!”
沉亦苹说不清是生气自己的后知后觉,还是心疼男人的傻里傻气。话音落下,她“刺啦”一声,扯了裙摆的衣角,笨拙地给男人包扎起来。
“皮肉里肯定还有树干上的碎屑,得马上下去清理干净。”
她的手法真不怎么样,手被缠成了抹布不算,伤口本来没那么疼,却硬是被她捆出了血迹。
可即便如此,江临书心底依旧是甜的,好像前日里喝的果子蜜,鲜美而醇香。
“真的没事,你......不必担心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
江临书:“!!!”所以,她对他------
幻想刚开了个头,女人又开口了,“你是因为我才被伤成这样,我怎么能不在意?还是你以为我沉亦苹,是这么不讲义气,知恩不报的人?”
讲义气......
原来,只是这样啊!
“好了,别啰嗦了,先下去再说。”
决定好做,但真正施行起来,却有了难度。
江临书虽说只是一介书生,可到底手长脚长,体型也不是那种单薄的竹竿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句话就能将人弄下去的。
尤其,他现在还伤了手。
“这样吧!我先下去,然后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背不动,就只能试试这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了。
话说完,沉亦苹便率先踩了梯子爬了下去。刚准备抬头喊江临书,不远处传来一声男人的唤,“沉二小姐。”
循着声音的来源,江临书看到了大步而来的刘承玉。
剑眉虎目,器宇轩昂。长身玉立,英姿勃发。行走间,阔步流星,满是行伍之人才会有的潇洒飒爽。
他突然又想起了楼梯上的那一幕,心下不由就又憋闷起来。
“刘统领?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