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海被叫到主帅营帐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的亥时了。
一进帐,他就看到了被压在地上却还不停挣扎着骂骂咧咧的儿子。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他还是板了脸,一副没有个正经说法这事儿绝对湖弄不过去的怒气冲冲。
“萧老将军莫急。叫您来,自然是有大事相商。”
墨珩话说完,给身边的墨影递了个眼神。
墨影便把先前截获的一封信和一块刻着萧字的牌子递到了萧正海的面前。
“今夜巡视,有侍卫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越过两军交境,身上,带了这么两样东西。本王瞧着有蹊跷,便审了审,他居然说是小将军的东西。本王不太信,所以便想着,让老将军来辨认一二。毕竟,知子莫若父嘛!”
萧正海:“......”
不太信?不太信你把我儿子恨不能摁倒泥地里?
还辨认?若不是掌握到了十足的证据,你墨珩会如此肆无忌惮?
虽然心里的吐槽多得都要压不住,但面上,萧正海却像什么事情都没猜到一般,澹然自若地打开了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封。
可一抽出那张信笺打开后,他的脸色却突然变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儿子蠢,但没想到,居然会蠢到这种地步。
明明只是一封询问夏侯忠的信件,他却愣是把上次如何的陷害,一五一十都交代了个清楚。更让他心惊的是,他这个蠢儿子居然以墨珩刚提议过的战略计划作为条件,要求对方立即击杀夏侯忠。
“老将军看了这么久,不知道可是辨认出了这封信的字迹?”
萧正海自是不能认的。
认了,那就不只是萧辰远的通敌叛国之罪,就连他,那都是要被株连的。
“的确很像犬子的字迹,但王爷,越是如此明显,不越能说明,这是有心之人的故意陷害吗?”
墨珩早料到他不会认,丝毫都不意外,“老将军的话,墨珩深以为然。本王想着,一定是那贼人故意模彷了萧将军的字迹,又偷了他的令牌,故意栽赃嫁祸。”
萧正海都做好准备与他一辩到底了,一听这话,愣怔了。
难道这小子还有后手?
对上墨珩好整以暇的闲适目光,他心底更不安了。
“不过,”果然,他刚这么想,墨珩就又开口了,“出了事情,总归是要调查的嘛!所以我便着人翻了翻萧将军的日常用具,不巧,还发现了些别的东西。”
这一次,东西有些多。除了一沓信件往来,还有几块类似信物的牌子。除此以外,还有些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四品将军营帐里的作战图册和布军机密。
萧正海震惊了。
他本以为,萧辰远就只是应他的要求,跟南越军营的人有过那么一次接触。却不想,儿子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通敌了。
“还有几个人,本王觉得老将军也应该见见。”
话音落,罗夜和几名侍卫押着两名校尉和两名侍卫模样的人,进了营帐。
“这几人,老将军可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