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在府里偷了半日闲,军营里就又出事了。
“你特么的说谁孬种怂包?”
“就说你们萧家军!哪次不是老子们在前边拼命,你们在后边捡漏,不是孬种是什么?”
“放你娘的狗屁!萧家军南征北战的时候,你们燕军还穿着开裆裤在家里和尿泥呢!”
“妈的你说谁?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们特么的就不知道王是怎么写的!”
“......”
墨珩到的时候,两伙人已经打得都见了血。
“都住手!军营重地,吵吵嚷嚷像是什么样子!”
彷佛就是在等他一般,眼前的混乱刚映入眼帘,陈正道的声音从另一边响了起来。
“大敌当前,不把力气用在对敌身上,竟然在这里打架内讧!王爷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王......王爷?”
好像是真的突然看到墨珩一般,陈正道住了声。
而一直混乱扭打在一起的众人,这时也都回过了神。
“冬冬冬------”
燕军里不管是将还是卒,不约而同都干脆利落地跪倒在了地上,“末将/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萧家军的人,很明显就有些不情愿了。但看墨珩冷着脸一直不说话,便也只好稀稀拉拉跟着下了跪。
“都拖下去,杖责一百。相互行刑!”
“!!!”
燕军早习惯了这种处罚方式,异口同声高喊“末将/属下领命!”
萧家军就没办法接受了。
一百杖?
怎么不直接打死他们呢?
还相互行刑?!
“王爷,我们不服!”
夜幕初垂,天边刚挂起一弯残月,便被汹涌而来的乌云给遮了去。
“是他们先骂我们怂包孬种的!”
“放屁!明明是你们先质疑王爷处事不公!”
“怎么?不是不公吗?夏侯忠都通敌叛国了,居然只是将人关起来?那我们是不是也能跟南越奸细接触了,然后再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啊?!”
说话的这个,墨珩有印象。
好像是萧家的一个什么表亲,跟在萧正海身边做副将,也有好几年了。
“所以你们打架闹事,罪责在本王了?”
有火把划破了夜幕,但因背在男人身后几尺远,所以只看到他是浑身逆在光里。彷佛是暗夜的修罗,要将那所有的光影都吸食干净一般。
“末将不敢!但末将所言,皆为事实!”
“齐副将!”陈正道觉得自己这个红脸该登场了,“怎么能这么跟王爷说话呢?王爷是一军主帅,你这是以下犯上!”
“陈将军!你以为这话没人说,就是没人看到这不公吗?以下犯上的错,不管如何处罚,我认了!但这些话,我不能不替底下的人仗义执言!”
仗义执言?
倒的确是个好理由!
“陈正道,将人押下去,行刑吧!”
“???”陈正道懵了。
燕王不是最讲公道吗?怎么这会儿......改霸道了?
似是读懂了他的所思所想,墨珩澹漠着声音又开了口,“不是说本王不公吗?那本王就叫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公!”
夜凉如水,可男人的声音,更冷。彷佛是淬了数九天的寒气一般,即便地上未散的余热顺着膝盖骨窜上了天灵盖,也还是瞬间就被冻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