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两个字,清清楚楚,正好印在了陆轻宁的童孔里。
“何飞!”
不知她的声音为什么突然冷了下来,何飞赶紧转了身,“王妃可是有何不妥?”
来人大概也觉察出了不对,强忍了自己的急切,悄然站定。
“你说里边这位,到底叫什么名字?”
何飞有些懵,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她的话,“回王妃,是裴斯。”
如果说傅长卿用“陆思鸿”这个名字,她能理解成意有所指的话,那现在这两个字落在耳朵里,陆轻宁就不得不深思了。
“确定吗?”
何飞觉出了不对,但什么也没问,“确定,他在南疆的户籍上,登记的就是这个名字。您之前去的那个雁归堂,是他的产业。”
“!!!”
陆轻宁不想多想的。
可多年杀手的敏锐告诉她,傅长卿绝不会是她以为的那样简单。
也是。
作为罗生堂最初的创始人,他怎么可能会真的屈居于天涯的一角,来做一个闲散的书肆老板呢?
将那张写了男人详细信息的纸收到袖袋,她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好了,没事儿了,忙你的吧!”
正准备走,何飞身后的人喊住了她,“王妃,出事儿了。”
是专门拨去照顾那个小姑娘的义工。
心里陡的一沉,她的声音更冷了,“什么事?”
直到站到了小女孩儿面前,陆轻宁都还不能相信,那个晚饭时还睁着乌漆漆的眼睛看着她的姑娘,如今竟真的声息全无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似乎是要下雨了,房间内气流沉闷的有些压抑。
何首乌松了搭在小姑娘细瘦手腕上把脉的手,沉痛地站起身,“王妃,应该是被重新下了毒。”
临时医疗集中营说大也不大,小姑娘的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在病患的圈子里传遍了。
所有的人都说,是那解药出了问题,害死了人。
可只有何首乌确定,小姑娘的毒,明明是解了的。
“什么时候的事?”
床板上的丫头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无比的安宁静谧。
陆轻宁恍忽就看到了当年那个奄奄一息的自己。
可她运气好,活了。她以为运气比她还好的,却一动不动了。
胸口像是被塞了一百斤重的铁,推不开移不走,压抑着呼吸,都没办法进行。
“应该有半个时辰了。虽然症状跟之前中毒的症状相同,但老朽确定,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毒。”
要不然,也不会一招毙命。
“何飞,召集所有的人,不管是义工、病患还是医师,只要喘气的,即刻,马上!本妃都要见!”
陆轻宁抱着小姑娘的尸体走出房间的时候,偌大的空地上已经吵成了一片。
“我们不在这儿住了!说什么给我们解毒,还不是生生把人给害死了!”
“对,我们不治了!我们现在要回家!”
陆轻宁却是没听见这些抱怨一般,只把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脱下了身上的披风,仔仔细细给她盖好了,才直起了身。
“你们不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