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王柳凤扑了过来,“夫人你可不能这样啊!今天这晚宴,我们曹家上上下下那可都是诚心诚意的。可你们呢?二小姐一来就夹枪带棒意有所指也就罢了,谁叫我们不是你们这样高门大户的出身呢!可现在,二小姐竟然这样红口白牙污蔑我的柔儿,你不管不顾也就算了,还想一走了之?”
“是,我的女儿是不像你们一样出身高贵,可那也是我老婆子一点一点娇养着长大的。你们如今说扣屎盆子就给扣上了,你让她日后还怎么做人?这不是生生把人往死里逼吗?”
这一次,陆轻宁是彻底惊奇了。
巧舌如黄颠倒黑白的她见过不少,但像王柳凤这么技高一筹的,她还真是闻所未闻。
你女儿账都认了,你都能全盘推翻,这绝对是个人才啊!
“曹夫人,你说这话,就有些昧良心了吧?”
陆家人护短,极其。
“你的女儿丈夫都已经认了的事,你怎么还能怪罪到我家浓浓身上?”
这一点,王柳凤也着实是懊悔。
怪女儿为了个男人目光短浅做傻事,更怪她事先都不跟自己及时通气。但最气的,是她如此沉不住气,陆轻宁不过三言两语唬了唬她,她就如此轻易钻了套。
但相比于对女儿的怪怨,对陆轻宁,她却彻彻底底都是恨。
“夫人怎的能这样说?我家柔儿什么样的孩子,您也不是第一天见了。她若真是要害您,何需等到现在?她平日是个连蚂蚁都不敢踩的姑娘啊,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她没有那个胆子,更没有那个理由啊!”
看她到现在都不想承认自己对程景彦的感情,曹雨柔彻底心凉了,“娘,您别说了。我知道我做了傻事,对不起您寄予我的厚望。但做过了就是做过了,我的错我担。该杀该剐,我认。”
就着半跪的姿势直接转了身,冲陆轻盈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今日对不起夫人的事,我曹雨柔愿一力承担。只请夫人看在往日两家的交情上,放过我的父母,雨柔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你个死丫头啊!你是要气死我吗?你做什么了,你承担?”
一把薅起正准备磕头的女儿,王柳凤号丧起来,“这丞相家的女儿,就可以这么没有王法地欺负人了吗?啊?我们母女好心好意请你们来家里吃饭,你们看不上眼也就罢了,还如此欺侮我们,是真当我们软柿子好捏的吗?”
她嗓音本来就尖细,如此拼了全力的嚎叫,门外路过的行人不禁就顿了足,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过来。
“我可怜的儿啊!都是娘害了你啊!从小只让你善良隐忍,才会被人如此揉圆搓扁的啊!都是当娘的错,你有什么错啊!......”
“够了,别号丧了!”
陆陆续续已有胆子大的人跨进院门看热闹,曹学海见状,简直一张老脸都要气铁青了,“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丢人?”曹学海不说话,王柳凤都快忘了这窝囊的丈夫了,一听他居然都敢喊自己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会说我们娘俩儿!别人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你一个大男人还畏畏缩缩地,你怎么当的丈夫,怎么当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