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真的没事了,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了呢!”
手臂被包成了麒麟腿,陆轻宁是又想笑又无奈。
真不知道这姐姐到底是跟谁一伙儿的。要不是陆轻盈死死拽着她哭天喊地,那刺客哪里可能就会桃之夭夭?
“怎么会没事儿呢?伤口那么深。”已经见了骨,光是看着她都疼。
陆轻盈几乎都要哭成了桃子眼,一说话,喉间不自觉就又哽咽了起来,“谁让你给我挡的?这下好了,那么深的口子,以后肯定是要留疤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哭死啊?”
陆轻宁:“......”到底谁给谁挡啊?
那刺客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要不是姐姐横插了那一下,她可能一脚就送他见阎王了。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你别哭了行吗?你一哭我就疼得厉害!哎哟哟,好疼啊!疼死我了!”
这次轮到陆轻盈无语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耍宝?!快躺下休息。”
陆轻宁不想惹她难受,乖乖地侧身躺下,见陆轻盈一动不动就坐在床边,她觉得脑袋又变大了,“姐姐,你这么盯着我,我可睡不着。”
“别想支开我!快给我闭眼!”陆轻盈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固执起来,那也是一等一的执拗。
但这次,陆轻宁是硬杠上了,“不,你不走我就不睡。咱俩看谁熬得过谁。”
姐姐还怀着身子,她不能由着她这么熬着。
尤其,程景彦的目光隔着屏风,她都感觉到那股寒冷了。
“你是不是真要气死我啊?”看她挣扎着似是要起身,陆轻盈赶紧让了步,“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虽然一步三回头,但好歹,总算是走了。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就连天际那如银盘的月,都已经渐渐西斜隐去了光芒。
知府后院,一抹纤细的身影足尖掠地,几个轻点,便不见了踪影。
半刻钟后,泊州城来福客栈。
“属下新晖见过堂主。”
罗生堂泊州分部建了三月之余,新晖一度以为,他进了个假组织。
直到这一刻,那抹闪着冷光的面具在他童孔里熠熠生辉,他这才惊觉:那个曾经在江湖上让人闻之色变的“轻鸿”,终于回来了。
虽然......他其实并无荣幸见过那人。
“南越那边可有消息?”因为受了伤,陆轻宁刻意作了装扮。如今隐隐压低了的声线,让人雌雄难辨。
“回堂主的话,按您的要求,属下几人在南越潜伏多日,确定了那人的身份。只是人,却是没有查到踪影。有江湖上的兄弟说,好像在南疆见过那人。”
南疆?
心底隐隐升起几分不安,陆轻宁握了拳,“让底下的兄弟们继续查着。另外,探查一下最近边境交战的情况。”
新晖应诺,正准备送她离开,却见她又顿了足,“江湖上最近可有哪个门派比较活跃?”
新晖有些懵。
不都挺活跃的吗?除了罗生堂。
“堂主的意思是......”
“应该是一个新起的杀手组织。手腕内侧有暗蓝色蝎子还是蜈蚣刺青的,你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