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荣到的时候,陆砚池刚好也来了。
顺便,还带了些“看热闹”的目击证人。
递了她个“就能多事”的眼神,陆砚池上前,虚虚行了个礼。
“听闻舍妹被带到了贵府衙门问话,陆某可否请问一下大人,不知她是犯了什么事?”
见又是一个不跪他的,陈有道黑了脸,但想到女霸王的手段,还是强忍了,“这二女当街殴打他人,致使刘公子及其八位属下伤及筋骨,如此胆大妄为,难道本官不该管?”
陆砚池早听石榴二人叙述了前因后果,此刻也不着急,反倒是转向了一边半躺在椅子上的刘家荣面前,“我家妹妹打的,可是这位公子?”
一张脸被揍成了猪头,刘家荣是连话都说不清了,“戏(是)!”
陆砚池点点头,“看来伤的是挺严重的。”
似乎就只是为了问这句无关痛痒的话,说完他便转了头,像是要走。可不知怎么的,两只脚却突然绊在了一起,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面前刘家荣刚被正骨好的手臂,只听“卡察”一声,那手臂却是好像......又断了。
“啊!!!”
“噗!!!”
伴随这刘家荣杀猪一般的尖叫声,陆轻宁和沉亦苹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知道她这二哥不是个省油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地上太滑,陆某没站稳,公子伤到了哪里,快让在下看看!”
说着话,手又伸到了另一条手臂上。
“大胆刁民,公堂之上公然袭击他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官?”
陆砚池正纠结着是该让这只手臂错位呢,还是直接断了呢,一听这话,“卡”地一声,竟是直接将那只本就不太牢固的骨节,彻底卸了下来。
“哎呀大人!您看您这么一喊,都给我吓坏了!我就是想看看这位公子的伤势,您怎么能说我袭击他呢?”
陈有道快被气死了,正准备喊人,陆轻宁却凉凉地开口了,“这位大人,方才不是说为了避嫌,这桉件交由旁边的知州大人审理了吗?您怎么......又想越俎代庖了?”
她的声音总是懒懒的,似乎没有吃饱饭一般,可陈有道知道,那是警告。
不满地瞪了眼旁边的知州,气呼呼地闭了嘴。
知州姓李,从进门起,便没说过一句话。
因为......不知道说啥。
两边的人,看着谁都不好惹。可偏偏这样的烂摊子,却让他摊上了。
“堂下何人?还不......快先报上姓名?”选了个比较稳妥的问题,李知州开了口。
陆砚池知他这是在投石问路,假意恭敬,“鄙人姓陆,是从洛京来的。此番是陪妹妹出门游玩,不想刚到苏河,竟就遭遇了这样的事。”
好似很难以置信一般,他满脸戚戚,“舍妹一向乖巧,又是常年深居于闺中的女子,在下实在是不相信,她会无辜伤人至此。陆某惶恐,还请大人能秉公办理,还我妹妹一个清白才好!”
刘家荣并陈有道:“......”
乖巧?无辜?闺中女子?
真当他们是眼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