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过后,洛京城里出了一件大事。
户部尚书的小孙子睡了燕王放在心坎上的娇表妹,致使母族为御史世家的原配妻子小产不说,还逼疯了燕王表妹。
一时间,满城哗然。
皇上为平燕王和罗御史怒气,罚了户部尚书一个教子无方,责令胡尚书全家闭门思过一月,外加全府上下所有在朝为官的三代十一人三年的俸禄。
一时,不只京城里的百姓对这位胡焦风言风语,就连胡家上下,也一并都满口怨言。
不过这一切,陆轻宁是半点都不关心。
与楚婉竹彻底撕破脸后,墨珩也不再来寻她了。不知是无法面对这些事实,还是真的如外界说的忙,没时间。不过这反倒让陆轻宁落了自在,有了足够的时间,打理罗生堂的事情。
“听说那蛇蝎被送到庄子上去了,都走了好几日了。”沉亦苹还像长在陆家一样,只要陆轻宁一在家,这丫头不到天黑绝不回家。
“哦。”这个消息,陆轻宁听墨影说过了。
对于墨影帮自己这件事,她猜墨珩是知道的。虽然心里有点别扭,但用别人到底不趁手,她便也就懒得矫情了。
“唉!你说她怎么一下就疯了呢?我还以为她那样的蛇蝎,对什么事情都不会真正在乎呢!”
陆轻宁敛了眸底的了然,不置可否,“谁知道呢?”
楚婉竹是真疯了,还是在装疯,她没兴趣去探究。只要那女人不来害自己,那她愿意放她一条命。但如若不然------
“算了,别说她了。我也是被沉之锦影响了。你不知道,那傻子自从听说了这件事后,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的,非说什么是他的错。我本来以为,他对楚婉竹就是一时新鲜,就像那话本说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可现在看来,他好像用情还挺深的。”
陆轻宁没搭茬,只把荔枝新上的糕点往她手边推了推。
对于别人的情感,她无权评说,也没兴趣评说。
“哦,对了,你听说了吗?南边好像要打仗了。”
本以为沉亦苹这句就是个闲话,可没想第二天,这个消息就在洛京大街小巷飞遍了。
而陆轻宁真正对这件事有概念,则是因为墨珩来跟她告别了。
“王爷不是有话说吗?怎么开了个头,就说完了?”
月余未见,墨珩瘦了许多。配上那身玄色的锦袍,更像是个索命的阎罗了。
“陆轻宁,你现在真就这么厌烦我吗?”
男人的话一出口,陆轻宁愣了。
厌烦吗?
她不知道。或者说,其实没仔细想过。
会与他针锋相对,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原主抱不平。但仔细想来,对她,墨珩其实还算是宽容的。至少在府里时,没有故意为难。离开了王府,也不曾牵连过陆家。如果非要凭着良心来讲,只能说是立场不同罢了,倒谈不上,喜欢还是厌烦吧?
她不说话,墨珩以为她是默认了。
蓦然,就起了身。
“既如此,你就在家祈祷,我回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