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上好的窗纸打进屋来,正好落在了女人那白瓷一般的脸上。
明明该觉得温暖柔和的,可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嘲讽,却生生,将这片岁月静好给打破了。
“王爷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避开墨珩要吃人一般的目光,陆轻宁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以后是真不能轻易喝酒了,这后遗症,也太严重了!
脑子酸疼不说,连特异功能,都召唤不动了。
不过话说......这狗王爷干嘛一脸欠他二百五......十万银子似的不满啊?
“很不巧的,这店呢,是我的,我自然想来就来。至于王爷嘛,宝健堂庙小,就......不请您这尊大佛了吧?”
赶人?
昨晚紧紧抱着他不让走的,也不知道是哪只野猫?!!
心下憋闷,嘴上自然也没什么好语气,“陆轻宁,大过年的,别得寸进尺。”
起身,背对了那张欠打的脸,缓了声调,“收拾收拾,回府吧!”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王爷,您怕不是,记性不太好吧?”
倏地冷了声音,陆轻宁也站起身,“昨晚的话,我觉得我说的很清楚了。不过若是王爷忘了,我倒不妨再提醒您一次。”
快走两步,在男人身前站定,转身,目光定定地盯住他:“燕王府庙大,我陆轻宁才疏学浅,就还是不伺候了吧!”
墨珩知道她会生气,但没想,她是来真的。
尤其,还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亲密,他实在没办法,将她这些冷若冰霜的话,当做是真的恩断义绝。
“陆轻宁,你说真的?”
如果陆轻宁此刻足够心平气和,她一定听得到男人心底的那份忐忑和渴望。可她冷静不了,也没办法冷静。
几乎是男人话音落下的同时,她迈步走向了放着笔墨纸砚的角落,大笔一挥,“休书”二字落在了洁白的笺纸上。
【盖说夫妻之缘,亢俪情深,恩深义重。奈何结缘半载,二心不同,反生怨目。今落此休书一份,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从此山高水远,望:永不复见。】
洛京盛传,陆家二小姐胸无点墨,不学无术。没想到,第一次见她文采飞扬,竟是给自己写了休书。
墨珩说不清自己是该觉得可笑,还是该觉得愤怒,他只知道,“永不复见”四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
几乎是那张笺纸落入手里的瞬间,它便结束了自己的使命,化作了一堆齑粉。
“写休书?”扬去手里最后一片碎屑,震怒的男人蓦地伸了手,忽地就擒住了陆轻宁的手腕,一把将她抵在了墙上,“你果然是长本事了!”
上身被压制得动弹不得,陆轻宁只好将全部力量都用在了脚上。可男人似是腿上也长了眼,她才刚伸出去一条腿,男人就“冬”地一声,用膝盖,便将她磕在了墙上。
第一次,陆轻宁懵了。
即便是初初学武时,都不曾被人这样毫无缝隙地压制过。比起挫败,她更觉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