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闻言笑了起来:“我早就知道,这家伙怎么可能去求人,恐怕张嘴都困难。”
“可是这马上要过冬了,许县贫瘠,秋收并没有多余的粮食,这奉义岂不是举步维艰?”
荀或还是比较担心,只不过他的担心终究是多余了。
“你还操心他?”
曹操将手中的书信递给荀或。
“这小子带着他哥,到了地方,就收服了孙糜两家,也不知道这两家是怎么想的,居然免费给其提供粮草军械,以备过冬。”
这一刻,坐在客居上的刘备,无比的酸楚。
投了曹操,本以为会得到些许的重视,可谁曾想,曹操对其终日里不闻不问。
彷佛好像根本没有他这么个人一般。
尤其是在他得知郭誉力主仁德待民,曹操才得以如此之快的获得徐州之民心。
简直快要妒忌的质壁分离了。
可那又能怎么样。
本以为他郭誉选择去许县是一记昏招。
谁曾想,这么快获得了庶人派的支持。
“哎……”
叹了口气,刘备也只能说是生不逢时了。
毕竟现在只是一个客居,人微言轻,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
扬州。
寿春城内。
袁术也在大张旗鼓的扩军,甚至号称拥兵三十余万。
再加上其袁氏一族四世三公的士族身份,引得大量谋臣武将来投。
是以当他得知曹操已得兖州,徐州两地。
便急忙召集文武,准备商量着声讨曹操了。
而与此同时,刚从兖州出逃的吕布和陈宫等人,辗转也来到了此地。
“按照你的说法,兖州之地目前兵力空虚?”
“正是如此!”
吕布虽为败军之将,但身材魁梧,站在人群中,依旧显得高大威武。
而他的身旁,自然是身穿灰色长袍的陈宫了。
自打兖州败走,吕布四处逃亡,陈宫便进言来投袁术。
“此刻那孟德小儿正着手治理徐州,那兖州境内,均为老弱病残,袁公此刻若是出兵五万,定能一举拿下兖州,继而再发兵围困徐州,驱逐曹操,天下大势,将由袁公而搅动!”
陈宫拼接着三寸不烂之舌,不断的劝说着袁术。
而他身旁的吕布却是一言不发,满脑子都是兖州大败时的景象。
他做梦都没想到,会被夏侯惇给击溃。
袁术听罢,却并未做出决定,反而是一脸戏谑的看着吕布。
“不急,不急,上将军在东郡被那夏侯惇打的大败,再加上旅途劳顿,不如先行休息几日,咱们再议?”
吕布彷佛是受到了侮辱,双目充满血丝,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那夏侯惇绝非上将军之敌,若非对方有高人指点,破了我那诈降之计,我等岂会大败!”
你别说,陈宫的嘴巴是真的硬。
“哦?是吗?我不信!”
袁术撇了撇嘴,一脸的无所谓。
吕布听到这话,心都凉了,急忙看向站在一旁的陈宫。
这特么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公台,你来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起点作用吧!
这已经不是对方是否愿意收留我等的问题了,而是直接骑脸输出了好吗?
陈宫倒是并未生气,伸手理了理衣摆,这才继续说道:“那曹阿瞒雄踞兖州,唯才是举,早已成了气候,以致如今得了徐州,有那徐州之才相助,不知袁公以为,那曹操是否会成为心腹大患呢?”
伴随着陈宫的话语,袁术的神色果然难看了起来。
“袁公如今雄踞扬州,麾下兵强马壮,加之那江东孙氏之子,伯符将军,虎父无犬子,又有纪灵袁纪此等大将,何愁大业不成?”
“此等良机,稍纵即逝,若是放弃,岂不是抱憾终身?”
陈宫这一番游说,说的众人鸦雀无声。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说的是实话。
曹操主力目前在徐州,甚至连原本坐镇兖州的荀或也跟了过去。
兖州此刻务必空虚。
不过袁术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正如你所说,我三十万兵马,雄踞扬州,谁人敢犯?”
袁术牢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所以他还是不想出兵。
不过在陈宫提及孙策的时候,却是朝着一旁的孙坚旧部看了几眼。
尤其是着重看了眼站在最前方的白袍小将。
孙策,字伯符。
“伯符啊,刚才这位先生夸赞你,那你说说看,是否出兵啊?”
谁也不知道袁术为什么会把这样的问题丢给孙策,但并没有人小觑他。
这些年的战斗,孙策完全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为自己打出了个小霸王的称号。
伴随着袁术的声音,孙策转瞬间变成了众人的焦点。
“启禀主公,末将不知,全凭主公做主。”
孙策眼神坚毅,并没有因为众人的注视而变得紧张,反而是再次不卑不亢的抱拳说道:“主公指哪里,末将就打哪里。”
“哈哈,好啊,好!”
袁术听到这话,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大小就听话,也不枉我待你不薄。”
说罢,好似回忆般的抬起头来。
双手背在身后,略显沧桑的说了句:“要是文台兄尚在世间,该多好啊!”
孙坚一直是袁术的左膀右臂,谁曾想伐董之后,在返回江东之地时,被刘表设伏击杀。
自此,孙氏一家,彻底没落,只能无奈依附于袁术帐下。
“父亲早逝,多亏世叔帮衬,才能苟活于世。”
袁术闻言尴尬的摆了摆手。
“你我两家,何须再说这些。”
“如今四处战乱,我虽簇拥三十万大军,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止伯符可有良策?”
孙策闻言便知躲不过去。
当即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末将认为可以兵分两路,比起攻打曹操,末将更希望主公能够应允末将带兵前往庐江!”
“只因父亲早逝,家中老母病重,末将希望率兵攻打庐江一带,顺道前往建业,侍奉老母左右,还望主公恩准。”
孙策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可依旧让站在一旁的陈宫觉察出了些许。
可这毕竟是袁术的内政,自己初来乍到,也不适合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