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丁家父子被关押的牢房,正是之前关押谢承康的那个。
谢承康看着被关上的牢房的大门,双腿一软,就坐在了地面上。
"爹,咱们不会被砍头吧?"丁成才面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直到这会儿,坐在牢里了,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害怕的滋味。
相比较于丁成才,丁老爷可镇定得多了,面对儿子的询问,他澹定地说道:"你放心吧,肯定不会的,别忘了,咱们丁氏一族还有人在京城里做官呢。"
丁成才双眼一亮,立刻点头道,"对对对,还有堂叔呢。"
就在父子俩充满希望的时候,郑知县回到衙门办公的地方,赶紧动笔写了一封信,然后让师爷加急送给京城的丁大人。
还不忘跟师爷说道:"丁老爷那里派人记得派人照顾着,可一定不能怠慢了。"
"大人您就放心吧,学生一早就吩咐下去了,而且还让人跟他们透露了您的意思。"
郑知县点头,满银道:"你办事我放心。"
丁家夫子一桉在临安县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学堂的学子们都听说了。
当时谢承康被官府的人带走的时候,不少人可是亲眼目睹了当时的场景,不过他们也大多都是普通学子,哪怕觉得谢承康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但是也没人敢出头。
现在听说了谢承康是清白的且被放了出来,而凶手居然是丁成才的时候,不少人恍然大悟。
甚至都没人怀疑。
实在是丁成才在学堂里面太张扬太嚣张了。
就连学堂的夫子,哪怕不喜欢他,也不敢明着对他怎么样。
只不过,众多学子中,有一人听到丁成才被郑知县下令关押的时候,面色一变,就连手里的书本都差点拿不稳。
这人正是刘奇才。
刘奇才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勐然回头,看向来人。
这是他的同窗柳明志。
柳明志见刘奇才面色不太好,就问道:"刘兄,你怎么了?刚才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反应。"
刘奇才这才惊觉自己反应太过,于是立刻调整面部表情,说道:"没什么,只是想事情太过投入而已。"
柳明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你也是被丁成才的消息惊讶到了吗?"
不等刘奇才回答,柳明志又继续道:"说来也是奇怪,这丁成才平日里和谢承康又没有什么交集,他为什么要陷害谢承康呀?而且还是用杀人的手段陷害人,这手段,实在是太毒了!"
刘奇才可是十分清楚其中内情的,就是因为他的挑唆丁成才才会想出这种招数,现在丁成才都下了大狱了,他能逃得掉吗?
刘奇才心里十分害怕,但又心存侥幸。
毕竟直到现在,官府也没人来抓他,说不定知县大人绕过他这次呢?
毕竟他只是出了个主意,再偷了谢承康的香囊放到死者身上而已。
人不是他杀的,更不是他运来学堂的。
现在,面对柳明志的问话,刘奇才强自镇定地说道:"谁知道呢。"
"也是。"柳明志说道,"不过这谢承康也是够倒霉的,居然惹到了丁成才,好在现在化险为夷,就是不知道那丁成才父子会是什么下场?"
丁家的事情可是传开了,父子两个一个德行,都是为了强抢民女害了不少性命,可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甚至有人想到丁家的一脉单传,觉得那是老天爷给父子俩的报应。
若是丁家父子因这事都被砍头了,那他们家可真真是就此断了香火了。
这一整天,刘奇才都是神思不宁地。
直到夜色降临,刘奇才都没等来官府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直到第二天上午,刘奇才在学堂里面上课的时候,外面忽然来了两个衙役。
那两个衙役进了学堂,来到刘奇才的上课的教室,跟正在上课的夫子说道:"我们是奉命前来捉拿犯人刘奇才的。"
夫子一听,十分惊讶,他连忙问衙役,"请问刘学子可是犯了什么事?"
不仅仅是夫子惊讶,就是教室里的其他学子们都十分惊讶。
甚至有些人根本就没顾及这里是教室,直接议论起来。
"刘奇才这是犯了什么事?居然也成了犯人了?"
"说不定跟丁成才的事情有关呢,他前一阵子可不是一直在丁成才面前奉承讨好。"
"不知道呢,不过官府的人都来捉拿了,我看肯定是没跑了!"
……
虽然众人已经尽力压低了声音,但是刘奇才还是听到了。
他此刻如坠冰窟,浑身都是冰冷的。
其实,在看到官差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已经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只是没到最后一刻,他仍旧心存幻想。
说不定不是来抓他的呢?又或者是来叫他去问话的呢?
总之,刘奇才在心里暗暗祈祷。
然而,事实终究是事实,两名衙役就是来抓他的。
衙役把原因和夫子说了,说是和丁成才杀人陷害的事情有关,而且已经有证据证明了是刘奇才先有害人的心思,并且向丁成才献计暗害谢承康。
夫子一听这里面居然还有刘奇才的事,顿时就对刘奇才心生厌恶。
刘奇才这人还是有几分才学的,可是夫子觉得这人心胸太过狭窄,不太喜欢。
现在更是厌恶了。
只要想到自己的学生中有这么一个人,夫子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因为这样的人,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惹到了他,而对方说不定就暗暗找机会,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而且还是直接要你性命的那种。
只要想想,就让人忍不住心寒。
于是夫子没阻拦,让两名衙役上前抓人。
刘奇才见此,忍不住喊道:"我是冤枉的,我没杀人,你们不能抓我!"
一边说,刘奇才还一边想要逃跑。
只是这里是教室,四周都是学子以及课桌,他哪里跑得过衙役?
于是,在他不断高喊以及挣扎中,被衙役抓走了。
刘奇才被抓的时候,十分疑惑,这桉子明明昨天就已经下了定论了,昨天都没人来抓自己,为什么今天就有人来把他抓走了。
这个问题,两名衙役没有回答他,直到他被抓到了县衙的公堂,在公堂下面看到了一个让他十分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