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赏花宴这天,王府门前停了一辆辆精致的马车。
虽然魏王在朝堂上很是低调,但是他母族是姜丞相,而且魏王本人办事能力不错,在群臣中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
所以这次的赏花宴,但凡是接到魏王妃的帖子的,都来了。
只除了燕王和谢元秀这对未婚夫妻。
姜汐月下马车之前还问了自己的丫鬟,"你的消息没错吧?燕王真的会来?"
丫鬟回答:"奴婢打听清楚了,王爷已经给燕王府送了帖子,不过,谢姑娘那里也接到了帖子。"
姜汐月道:"那应该就没错了。"
然后,姜汐月看向丫鬟,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次的事情你可不能再办砸,否则,我饶不了你!"
丫鬟立刻低头,保证这次不会再出岔子。
姜汐月这才满意地点头。
这时,外面传来了姜大夫人身边心腹嬷嬷的声音,"小姐,您该下马车了。"
事实上,是姜大夫人下了马车后见自己女儿还没下来,而且似乎不想下来的样子,就让自己的嬷嬷去询问。
姜汐月一听,立刻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姜大夫人见女儿的动作,眉头一皱。
然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姜汐月道:"咱们该进去了,要不然你表嫂该等急了。"
魏王和外祖姜家想来亲密,所以对于魏王和魏王妃,他们一家向来以表亲称呼。
姜汐月听了,连忙走到姜大夫人身边。
即便如此,她还记得端着贵女仪态。
姜大夫人这才满意许多。
姜二夫人就在姜大夫人身边,将姜大夫人的神态看了清楚的她,劝道:"大嫂,汐月可是咱们相府唯一的嫡出姑娘,本就该千娇万宠的,你也别太严厉了。"
对于姜二夫人的话,姜大夫人澹澹地说道:"这是在外边,哪怕为了咱们相府的脸面,也该注意着些。"
姜二夫人闻言,立刻闭了嘴。
算了,那是人家的亲闺女,人家要怎么教就怎么教,她还是不多管闲事了。
至于一旁的三夫人,则是沉默无言。
她的丈夫是相府的庶子,又不得姜丞相看重,本身也不是个上进的,所以在两位妯里面前,她自觉矮人一截,向来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
等府里的姑娘都下来后,姜大夫人在带着一众人朝着魏王府大门走去。
到了大门,自由魏王府的丫鬟带着她们进府。
而二门那里,魏王妃早已在那里等着了。
魏王妃态度热情而又不失礼貌地和姜大夫人等人寒暄后,就将她们引进后院,然后才又返回去迎客。
她虽然贵为王妃,但是今日的客人还是有一小部分需要她亲自迎接的。
魏王府的前院,也很是热闹。
赏花可不仅仅是女子的雅事,因而京城中不少权贵家的公子也被邀请了。
只不过男客与女客是分开的。
男客这边已经到了差不多了,众人聚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开始聊天。
正当众人说起燕王之前被禁足的事情的时候,姜涛突然问道:"表哥,听说你也给燕王下了帖子,怎么今日不见燕王来?"
他与燕王是表兄弟,是姜丞相二儿子的幼子。
身上没个功名,也不喜欢做事。
整日里不是寻花问柳就是游手好闲。
他听闻众人说起燕王,就想起来魏王给燕王府下了帖子,可是视线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就问了出来。
还不等魏王说话,晋王嗤笑地声音就响了起来,"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四弟你做事太不妥帖了,恐怕五弟那里正生你的气呢!"
还十分阴阳怪气。
晋王就是在阴阳怪气,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之前在背后阴他的是魏王。
但是他没有证据。
这几很让人气恼了。
他在嘉文帝面前说出这个事实,却因为没有证据,反而被嘉文帝训斥了一顿。
晋王心里十分恼怒。
所以他今天是专门来找茬来的。
晋王摆出一副兄长的款来,一手指着魏王,一边说道:"四弟,不是我这个做三哥的说你,五弟是咱们的兄弟,可是你们府上办赏花宴却不给未来的燕王妃发帖子,这不是不将五弟放在眼里吗?难怪五弟要生你的气,要换成皇兄我,我也是要生气的。"
说完,晋王还对在一旁看戏的齐王说道:"二皇兄你说是吧?"
被问到的齐王点头,"是这个理,四皇弟你平时办事不是最妥帖的吗?怎么这件事情办得如此湖涂?"
说完,齐王还似模似样地摇头,对魏王的做法表示不赞同。
虽然他不知道晋王为何对魏王这般态度,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跟着踩上一脚。
反正在他看来,这些皇弟都是庶子,根本就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齐王和晋王这般对他说教,魏王心里不可谓不恼火。
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一直以来,他对外的形象都是宽容大度、礼贤下士的。
所以哪怕现在他心里气炸了,面上还是得带着笑容,接受了两人的说教,"二位皇兄说的是,此事确实是皇弟失礼了。"
姜涛看不得魏王被这么欺负,忍不住说道:"那谢元秀不过是一介农女,就算不给她发帖子又如何?她配吗?"
魏王出生喝止他:"表弟够了!"
奈何姜涛说得太快,魏王想要制止他也已经迟了。
姜涛还是不服气,"表哥,我又没说错,她谢元秀何德何能,居然能做燕王妃?就算给我做妾她都不配!"
姜涛和姜汐月的感情不错,自然知道姜汐月对燕王的心思。
现在燕王要娶谢元秀,姜汐月的心思自然就落空了。
他很是为姜汐月不平。
可是魏王此刻一点儿也体会不到姜涛对姜汐月的兄妹情,他简直要被这个蠢笨如猪的表弟给气死。
虽然他也觉得以谢元秀的身份不配做燕王妃,但是圣旨已下,哪怕她再不配,也不是他们能说的。
至少不能这么明面上地嘲讽和贬低。
要不然岂不是对皇帝的圣旨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