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楼兰国王对大汉心存忌惮,李安才敢深入这恰还乡中。
以他的猜想,自己即便在这里闹翻了天,楼兰国王也不敢做什么大动作。
毕竟他在这里勾结前朝余孽在先,吃了亏也只能自己咽下苦果。
但玄夜显然仍很谨慎,他的眉头,自那国王前来之后,便再没有舒展开来。
指着院中,玄夜道:“国王前来,此处的守卫更加严密,这院落附近,少说也有大几千士兵守卫。无论能否夺取玉玺,咱们想要逃离都不是易事。”
“放心吧!我早有打算!”
李安淡淡一笑,敲了敲窗棂旁的墙壁,朝玄夜抖了抖眉。
玄夜一愣:“陛下是什么意思?”
李安又敲了敲墙壁,咚咚声响起:“我是说,这整个恰还乡,都是木制结构,倘若一把火烧起来,会发生些什么?”
“陛下要纵火?”玄夜眼睛一亮,但旋即又黯下去,“这里兵士众多,想成功纵火可不容易。”
大几千人,想扑个火,自然不在话下,除了是滔天大火,能将这楼阁彻底点燃,方能制造混乱。
但这木制建筑,对火情防范甚严,就凭李安手下这十来人,即便加上外头的二十来号人,也难以将这楼阁彻底点燃。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李安幽幽一笑,看向楼下。
此刻,那楼兰国王已走近阁楼,而他身后,十多个卫士正护持着一个黄布包裹的锦盒跟在国王身后。
“那锦盒中装的,该是玉玺了。”李安指了指,而后看了看玄夜,“你有没有把握在混乱之时,抢得玉玺?”
玄夜点了点头:“昨夜我早已探明,这玉玺该是放在楼下大殿之中。而大殿内最多能容纳百来号卫士。一旦混乱之时,这些卫士要兼顾国王安危,定会造成疏漏,我们一行十人,便已足够夺取玉玺了。”
“好!”李安大手一拍,“既然万事俱备,咱们也不必再耽搁下去了,赶早不赶晚,再拖下去,咱们这个周家人的身份,定是要曝光的。”
……
传国玉玺,事关前朝宝藏,这事对于张家、吴家来说,都不是秘密。
作为前朝皇族,吴家对这玉玺是抱以极大希冀,但吴家的人也清楚,如今的张家,实力已超出吴家,与他们相争,可得费一番苦心。
“我说,你们张家已得了鲜卑,何必来争我吴家的宝贝呢?”
张永森的房内,吴修云撑在窗前,向下方护送玉玺的方阵看去。
张永森轻笑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大宣朝已成故事,这传国玉玺,还算得上你吴家的东西吗?真要算起来,如今中原尽归大汉所有,这传国玉玺,倒算那李安所有了。”
“你……”吴修云微眯双目,瞪了瞪张永森。
他脸色涨红,过得许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说起那李安,你不是说这一次能将其活捉吗?”吴修云转移话题道。
“让他给跑了,说不定现在正在这楼兰附近,等着抢那玉玺呢!”张永森恨恨说道。
“哦?他带大军来了?”吴修云疑惑道。
“该是没有……大军调动,西域诸国早该收到消息了。”张永森摇了摇头,将折扇重重地摇了两摇,“这李安当真有两把刷子,居然早料到我的计谋,提前溜走了。”
“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吴修云问道。
“自然是先拿到玉玺,再作图谋了,总不能白白地跑这一趟吧!”张永森轻描淡写道。
一说起玉玺,吴修云的脸上怒意再显,但他显然不想与张永森闹僵,只恨恨拍了拍窗棂:“那便各凭本事了。”
张永森哈哈一笑,坐起身来,悠悠开口:“几家都在传言,说是这玉玺事关宝藏。但谁都不清楚这事是否为真。不过此番见你吴家对这玉玺这般看重,我便知道,这宝藏一事,定是不假。”
吴家乃是前朝皇族,对玉玺的机密,想是了解得更多。
吴修云脸上泛青:“是又如何?你张家即便拿到这玉玺,也无法得到宝藏,到时候,还得找上门来……”
张永森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我们几家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便是我得到宝藏,也要与其他几家共同举事。”
“说起来,其他几家也该到了吧?”吴修云又问道。
“赵家没来,其他两家都到了。”张永森随意答道,反正周、孙两家,论实力要弱一些,对他构不成威胁,张永森对这两家不甚在意。
“唉!”吴修云微一叹气,“先拿到玉玺再说吧!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李安那小子。你这一次太托大了,让那小子给逃了。早该听我的计划,将李安直接杀了最好,这样大汉必乱,我们几家能趁乱起事。”
张永森轻轻一笑:“杀了他之后呢?咱们还得和大汉朝臣争斗,何时能夺取天下?”
他这时已走到窗前,看着那锦盒被送到大殿之内。
那里是他心心念念的玉玺,也是他张永森能否壮大势力的关键之物。
夺取玉玺,一来奠定自己张家在前朝旧臣心中的地位,二来有机会掌握那前朝宝藏。
有鲜卑国在手,再添上这笔宝藏,他张永森大计可成。
“轰!”
正当张永森沉迷于对未来的构想之时,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张永森抬起头来。
“我……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动静?”吴修云脸色已变,低头看向楼下。
方才那声巨响,犹如震雷轰过,已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这时候,楼下的士兵们,也已骚动起来。
张、吴二人正自奇怪,却又听得一声震响传来,而后,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恰还乡的大门口,突然爆发出一阵电光。
那电光猛烈至极,一声爆炸,将整个大门给炸得碎裂开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剧烈的响声之后,吴修云脸色惨白。
“我也不清楚……”
张永森看向院中,只见得整个大院里,士兵们来回奔走呼喝,乱作一团,场面混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