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来了。”
他随口应了一声,把身上那件玄金色狐狸皮大氅解下递给身后的小丫鬟,蹲到谢止兰身边,看了一眼她的伤腿:“今儿瞅着是好些了。”
谢止兰被他这一动作搞得十分不自在,朝对侧瑟缩了一瞬,“殿下快起来,折煞止兰了。”
纪嘉戚笑了一声,缓缓起身。
陆锦灵在旁边叽叽喳喳:“殿下对谢止兰可真好啊,这哪里像是府上的门客嘛,竟像是个八抬大轿抬回来的皇子妃。”
谢止兰目色瞬时有些古怪,莫名的不喜欢和面前这个魔鬼扯上任何关系,即便是戏言调侃,也让她觉得不自在极了。
“你这个丫头,胡说什么,竟舍得拿自己的亲未婚夫开涮。”她嗔骂了一句。
陆锦灵坐到一旁,幽幽叹了口气:“这又有什么,如今殿下尚公主的事几乎是板上钉钉,我想着即便是你嫁给殿下做侧妃,咱们共侍一夫也比嫁来一个外邦公主来这里与我平起平坐的好。”
“况且你这个人又十分投我的脾性,即便是没有外邦公主这一档子事,你若是能嫁给殿下,咱们一处做姐妹也是好的,更何况如今那两位公主悍名在外,我可十分不喜这样的女子,以后嫁进来,还不知要怎样呢。”
谢止兰和纪嘉戚对视一眼,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抿抿唇,轻声道:“你别胡言乱语了,公主不是咱们中原女子,自然洒脱些,未来殿下若是有了两位平妻,你们实在相处不来,井水不犯河水,也便罢了。”
陆锦灵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不过发发牢骚罢了。”
纪嘉戚从刚才看完谢止兰的伤腿之后,便在一边静静饮茶,虽是听着两个姑娘的闺中话,但目光却一直盯着谢止兰,那双探究中满含戏谑的眼神几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陆锦灵愁成这般,谢止兰自然也为她惋惜,一番心思都扑在安慰她上,竟是没有发觉那道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的眸光。
眼见纪嘉戚还是不紧不慢的抿茶,陆锦灵便有些不乐意了,斜着眼看他:“殿下,你说句话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陛下下旨,然后您一连抱得两位美人归吗?”
纪嘉戚无奈一笑,还没说话,就听她又对谢止兰抱怨道:“你看这个人,他现在心里肯定开心着呢,又怎么能理解咱们这些要与他人分享夫君的女子,心里的苦楚酸涩呢?”
谢止兰看向纪嘉戚,他却无奈的指指陆锦灵,哈哈大笑:“我说陆小姐,怎的这番不满意,竟然怪到本殿头上了,胜仗是朝廷打的,求和是外邦提的,两位公主是他们选的,就连本殿,也是那两位公主择的,这般种种,本殿也是个身不由己的苦命人啊。”
“哼。”陆锦灵站起来把他手上的茶杯抽走,砰的一声拍在红木桌子上:“现在不想看到你这个到处招惹桃花的男人,夜深了,殿下还不就寝,留在人家谢止兰一个未出阁女子的房间,这恐怕,有伤风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