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倒是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就是今儿薛序端酒过来的时候,我看他手上青紫一片,不知他身上的伤如何了?姑娘,这几日风头紧,我实在不敢去书房,你这几天见天儿的能见到薛序,把他的近况给我讲一讲,好不好?”
春娘央求的眼神可怜巴巴,谢止兰叹了一口气:“倒是也没什么,那天晚上过后,他也便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了,不过殿下心硬,没给他养伤的时间,头天晚上被打的半死,第二天一早仍是要爬起来上职,大热天儿的,殿下也丝毫不体恤,就让他在大太阳底下晒着,汗渍落在伤口上,自然好得慢些,不过他身子骨向来不错,这一阵熬过去了怕是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什…什么?”话音刚落,春娘就咬着帕子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几乎是泣不成声:“姑…姑娘…”
伏在谢止兰腿上哭的艰难,因着陆锦灵还在,她也不敢哭的太大声,谢止兰满眼心疼,开始后悔答应带春娘来京都,或许当时自己只要承诺她会为她爹娘报仇,那现在也不会是这一副局面了。
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瘦弱的嵴背,想起了什么,她勐然拽着春娘的肩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我问你,殿下有没有让你给他生一个孩子?”
“什么?”春娘被她吓呆住了,闻言完全没有羞涩之意只是害怕,她脸瞬间白了,翕动着嘴唇:“姑娘是问那天晚上殿下有没有…有没有…”
“对!”谢止死死钳住她的肩膀:“我问的就是这个,回答我,他有没有……”
春娘捂着帕子哭:“嗯,他有…姑娘,他有…”
谢止兰心里酸涩极了,这个纪嘉戚,简直不是人!
“你听我说,赶明儿你偷着出府,或者去找府医,无论如何,拿到一副避子汤药,喝了,若是不放心,便多喝几贴,听到没有,你若是怀了他的孩子,未来真的一点离开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姑娘。”春娘愣愣的苦笑一声:“我现在都已经成为这样的了,以后还怎么有离开的机会呢?”
“这个你就别管了!”谢止兰厉声道:“总之,机会是一定有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避孕,明不明白?”
春娘点点头:“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可是…这府上几乎都是殿下的人,那天晚上姑娘以为为什么我和薛序的事那么容易被发现,要想瞒着手眼通天的殿下搞到一副避子汤药,恐怕难如登天啊。”
“这…”谢止兰咬了咬唇角:“只在不行,我去找薛序,我和他见面的机会多,我拜托他帮你抓药。”
“这…”春娘的眼泪干涸在脸上,月光下照射处一道道泪痕:“这能成吗?姑娘。”
“成不成都要试试。”谢止兰为她重新盖上帽子:“夜深了你快回去吧,关于薛序那边的事,我要是知道什么就一定一字不落的转发给你,避子汤药这件事,我也一定要帮你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