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药不方便,够不到身子也不由得歪歪扭扭,动作有些滑稽。
男人却反而看笑话似的托腮含笑看向她,似乎在欣赏什么有趣的默剧。
谢止兰感受到他的目光,并不理会。
夜晚两人如连体婴般抱在一起时,他还伸出手指戳戳伤口:“丑死了。”
谢止兰脸一黑:“你行你来。”
“我不来。”纪嘉戚转而轻拧了一下她的脸:“你脏死了。”
谢止兰脸更黑了,忍不住推了他胸膛一把:“你上次搞得满身血我都没有嫌弃你,我今天被你砸成这样你还好意思嫌我脏?”
男人闷笑一声,胸膛低低震动:“我说,你是在委屈吗?”
谢止兰突然就被这样亲近的距离搞得脸红:“不然呢,被你利用,还挨了一茶杯,换你你不委屈?”
男人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他现在心里想什么呢?
谢止兰抿唇,问道:“殿下不给我道歉吗?”
即便是夜间借着月光也能看到男人的眼光熠熠发光,谢止兰突然就觉得这个男人在开心。
他是在开心把自己脑袋砸了一个洞,他视此为自己的杰作,又怎么会愧疚而为自己道歉呢?
轻叹一声,默默转身:“睡吧。”
下一秒却被强硬的扳过身子,男人埋进她的颈窝:“这样睡。”
谢止兰无奈的搂住他的肩膀,两个人近的似乎要钻进对方的身体里去。
许是失血过多,躺下后便很快沉沉睡去,纪嘉戚几乎睁眼到天亮,见女孩痛苦的狠狠皱眉头,他默默在她伤口处印下一个吻。
第二天一早他就强硬的对谢止兰道:“此次出征大获全胜,陛下于今晚在永乐宫设接风宴为陈氏父子和太子庆功洗尘,你作为我的女伴跟我走。”
“我?”谢止兰彼时正龇牙咧嘴的换药,听到这话顿时转过身来问:“你在开玩笑吗?我伤成这样跟你去宴会作甚,丢人吗?”
纪嘉戚坐在书桌前,眼神在书上并不移开,轻呷一口茶放下才悠悠道:“你可以不去。”
谢止兰松下一口气:“那我不去了。”
“你不怕那些女人就行,昨晚你留在我这儿,她们现在肯定窝了一肚子火气,我走了她们怎么对你我可不管。”
话音未落,谢止兰就一拍桌子:“我跟你去!”好啊,在这里等着我呢,就说这个男人步步为营,不会干没有意义的事,昨晚上把自己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拉仇恨!
男人似乎早料到似的,轻飘飘叫了一句:“薛序。”
他托着一身绛紫色流纱裙走进来:“殿下,一切都备好了。”也不知道这一切指的是什么。
纪嘉戚眼神扫了一眼:“换上。”
谢止兰脸阴沉沉的,叫了一声:“春娘,头上有伤,进来帮我换衣服。”
这丫头冒冒失失,进来就被凳子绊了一下,薛序眼疾手快扶住她:“你看着点。”
春娘脸一红,低头小声道:“谢谢薛侍卫。”
纪嘉戚澹澹看过去一眼就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