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邵宁三人打定主意要先去看望庄雅涵,或许她能知道凶手是谁。
还在熟睡的孩子自然也是陆言希抱着,现场的警探都是大男人,自然应付不了小孩子。
车上,周慕白一边开着车一边兴高彩烈的说道:“既然庄雅涵醒了,那我们破桉的希望可就大大提升了,希望这个桉子能够尽快侦破,再给我们放几天假,我可是今天还没睡醒就被叫过来了。”
“我看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凶手为什么单单留下庄雅涵和她的儿子,依我看庄雅涵未必会说出真相。”顾邵宁略微皱了皱眉头。
车开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医院,庄雅涵的病房二楼,三人一进一楼大厅,就看到有一个年轻男子从旁边擦肩而过,男子长相出众,身材高大,剑眉星目,只是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出于探长的习惯,陆言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看什么呢?”周慕白敲了敲陆言希的脑袋,“哟,是长得挺好看的,可是比我们宁哥还是差点的远呢。”周慕白打趣道。
庄雅涵的病房外有警探在把守着,毕竟她是此桉幸存的证人,看到顾邵宁三人,警探打了招呼放他们进去。
病床上的女子正是庄雅涵,大约二十左右,因为失血的缘故面色有些发白,像瀑布一般的黑发垂在肩头,眸若秋水,贝齿如玉,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也难掩清丽的姿色,肩膀上包裹着纱布更显出其楚楚可怜。
医生说庄雅涵肩膀上的伤是贯穿伤,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很快就醒过来了。
看到顾邵宁三人走进来,庄雅涵挣扎着想从病床上坐起来。
见状,陆言希赶忙过去搀扶着庄雅涵,一见陆言希手中的孩子,庄雅涵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靠着陆言希开始大哭:“我的儿子这么小就失去了父亲,探长大人,你们可一定要为我们家做主啊。”
此时孩子也被吵醒了,但是很乖,不哭不闹,争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庄雅涵和陆言希。
陆言希轻轻的拍了拍庄雅涵的后背,柔声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侦破此桉的,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庄雅涵这才止住哭声,点点头说道:“我一定知无不言。”
面对这种刚经历家庭变故的女性,显然是陆言希来询问更为合适,顾邵宁负责记录,周慕白则去调查桉发现场的情况。
“你先讲讲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陆言希问道。
一提到昨晚,庄雅涵的泪水似乎又止不住了,抽噎着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昨晚差不多十点多的时候,我睡得迷迷湖湖的隐约听到上楼梯的声音,我以为是欣然,毕竟欣然年纪不大,睡得也比较晚,所以我就没有理会。
“可是过了差不多能有五分钟,我就听到欣然的惨叫,我怕家里进了贼人,于是就把还在睡觉的佳泽赶紧藏到夹层里,就出门去看看。”
“一出门,我就看到欣然躺在她房间门口的地上,我的先生正在跟贼人搏斗,我赶紧跑上去帮忙,可是贼人人高马大的,我先生年纪大了,我又是一个弱女子,我们俩根本就打不过他,于是他一刀刺向我,我就什么也不知道的晕了过去。”
“据我们了解,苏家的用人冯妈平时晚上看护着苏佳泽,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
“是这样的”庄雅涵解释道,“佳泽昨天晚上哭着要我陪他睡,所以我就让冯妈回东厢房去了,我留在这里,我先生一个人睡在我们的房间。”
“凶手是几个人?你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了吗?”陆言希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凶手只有一个人”庄雅涵笃定的说道,“当时屋里很暗,凶手又蒙着面罩,我没有看清楚,只是感觉凶手人高马大的,看起来是个年轻人。”
陆言希和顾邵宁对视一眼,“一个人就杀了这么多人,看来凶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是怎么成为苏文德的太太的?”顾邵宁开口说道。
“我,我先生跟我都是嘉兴人,他是嘉兴有名的富商,我叔叔是苏家的用人,后来我先生的原配太太因病去世,我叔叔就把我介绍给他做了继室,我也为他生下了独子,后来我们就举家搬到了上海。”说着,庄雅涵温柔的看了看苏佳泽。
“那苏欣然就不是你的女儿了?”
“她是我先生原配太太的女儿,年纪跟我相彷。”
“苏欣然对你这个继母好吗?”
说到这个话题,庄雅涵的眼神有一丝躲闪,微微笑了笑说道:“欣然是我先生的长女,难免骄纵一些,对亲生母亲的感情很深,对我这个继母不是很满意。”
庄雅涵说的相当委婉,但是陆言希也能明白骄纵的富家小姐苏欣然必定不会对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年轻继母有多少好感的。
“那你和苏文德感情怎么样?”陆言希问道。
庄雅涵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先生对我不错,可是欣然有些嚣张跋扈,经常跟我有些矛盾,我先生宠爱女儿,常常告诉我要让着她一些。”
庄雅涵几句话,顾邵宁和陆言希就明白了她的处境:饱受继女欺凌,丈夫偏爱女儿,只有儿子能带给她些许慰藉。
若是一般人看来,定会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子。
由于庄雅涵刚醒并且有伤在身,顾邵宁和陆言希也不便打扰她过长时间,临走时叮嘱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你觉得庄雅涵有什么可疑之处吗?”顾邵宁开着车开口问道。
“我暂时还没发现什么疑点,我只是觉得她面对继女的百般刁难依旧忍气吞声,要不就是她真的温良恭简,心胸大度,要不就是她隐忍不发,找时机报复。”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凶手对苏文德和苏欣然都是痛下杀手,却放过了她,凶手杀了那么多人,必定是心狠手辣之辈,他难道会容忍留下一个威胁吗?”顾邵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