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邵宁三人和躺倒在血泊里的蒋清莹,经理桂荣升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忙转过身吩咐服务员说道:“他们涉嫌谋杀蒋清莹小姐,把他们押起来。”
顾邵宁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桂荣升说道:“桂经理,这已经是贵公司第二个交际花离奇死亡了吧。”
桂荣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厉声冲顾邵宁说道:“你是谁?容得你在这胡言乱语?”
顾邵宁掏出巡捕房的证件在桂荣升眼前一晃而过,说道:“巡捕房探长顾邵宁,来查桉的。”
听到是巡捕房的探长,桂荣升的神色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点头哈腰的低声对顾邵宁说:“顾探长,我们青阳公司走到现在不容易,若是因为她的死损害了我们青阳公司的名声可怎么好呢?”说着,桂荣升指了指倒在血泊里的蒋清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顾邵宁微微皱了皱眉毛,想必殷竹月的离奇死亡也是这样被压下来的。
“顾探长,这件事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看怎么样呢?。事成之后,我们青阳公司孝敬您的东西可不会少”桂荣升谄媚的笑道。
顾邵宁一把推开了低头哈腰的桂荣升,冲着众人说道。
“现在这里发生了命桉,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桉发现场,我们巡捕房的警探马上就会赶来,大家有什么关于蒋清莹的信息可以向我们的警探反映,桂经理你留下,还有王长官,和刚才的那个服务生,麻烦你们也留下。”顾邵宁指了指人群中身穿军装的男子。
军装男子就是王明杰,是武装部的长官,大约四五十岁,王明杰的妻子章雪萍就是经济署主任的侄女,王明杰也是靠着章雪萍娘家的权势才当上了武装部的长官,所以十分惧内,明面上也就是到酒会上听听曲,都是暗地里偷偷摸摸的背着妻子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听到顾邵宁点到自己,王明杰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王长官,你能解释一下蒋清莹小姐为什么要把自己房间的钥匙给你吗?”
“我哪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房间的钥匙给我。”王明杰急于撇清自己的关系,“我不过是觉得她唱歌好听,给她鼓了个掌,谁知这女人就巴巴的把房间钥匙送过来了。”
顾邵宁转头问刚才的服务生:“你把钥匙送给王长官了吗?”
服务员看看王明杰,又看看顾邵宁,低声说道:“王长官很开心的收下了钥匙,并让我转告蒋小姐说今晚九点在房间里等他。”
“瞎说什么?”王明杰脸色骤变,上前揪住服务员的衣领作势要打人。
此时陆言希也认出了王明杰,也回想起曾经听说过王明杰十分惧内,心中顿时有了计策,笑笑说道:“王长官还是老实交待吧,要是这件事不小心让尊夫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误会您呢?毕竟,钥匙在您的手上,铁证如山,抵赖不得啊。”
听到陆言希的话,王明杰的嚣张气焰瞬间消了大半,他放开了拽住服务员衣领的手,看着陆言希说道:“你们要保证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夫人。”
“若王长官说的是实话,我们必定会言而有信。”
“那好”,王明杰说道,“刚才蒋清莹唱歌的时候就一直冲着我抛媚眼,那时候我就觉得她对我有点意思,果然,唱完歌之后,她就让服务员给我送她的房间钥匙,有美人送上门来我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这几天我夫人不在家,光明正大一点也传不到她的耳朵里,所以我就欣然接受,没想到我还没来,她就死了。”
“刚才服务员找我拿钥匙的时候我正在跟一帮子人喝酒呢,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王明杰急于为自己辩驳。
顾邵宁听后点点头,说道:“看起来,王长官似乎也没有杀蒋清莹的动机,王长官你就先回去吧,有需要我们再找你。”
听到自己的嫌疑被排除,王明杰忙不迭的离开了。
此时屋内只剩下顾邵宁三人和桂荣升,三人齐刷刷的盯着桂荣升看,桂荣升有些紧张。
顾邵宁说道:“桂经理,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这是不是青阳公司死的第二个交际花。”
豆大的汗珠从桂荣升头上滚了下来,他颤巍巍的开口说道:“这个-这个问题我怕是不方便回答。”
“桂经理,我可提醒你啊。”周慕白大大咧咧的从旁边走了过来,拍了拍桂荣升的肩膀,桂荣升紧张的发抖,“你再这样隐瞒下去,你们公司的交际花可都死完了啊。”
“不是我不说,实在是我不敢说啊。”桂荣升哭丧着脸开口说道。
“不管杀害殷竹月的是谁,我们都会把他绳之以法,这点桂经理你不用担心。”顾邵宁说道。
或许是这句话给了桂荣升信心,桂荣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下洗脱自己的嫌疑才是最要紧的,他思量了一会,开口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殷竹月是前天中午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殷竹月死后,怕影响青阳公司的声誉,桂荣升没有选择报告巡捕房,而是通知了殷竹月的地下情人常德海。”
“常德海是永盛拍卖行的老板,家财万贯,家中有一位夫人,三个儿子。”
“或许顾及自己的名声,毕竟殷竹月比常德海儿子的年龄都小,常德海一直没有把殷竹月娶回来做二姨太,殷竹月对此有些怨言。”
“在殷竹月死亡的那天,常德海很快就赶过来了,看到殷竹月的尸体,常德海也没有表现得多么悲伤,只是冷静的吩咐桂荣升对外宣称殷竹月需要养病不宜再登台表演。常德海实力雄厚,青阳公司不敢随便得罪他,只能照他的吩咐办。”
“难道是常德海杀了殷竹月。”周慕白一脸疑惑的问道。
“探长大人们,我们都是这么猜的啊。”桂荣升神秘兮兮的说:“殷竹月在我们公司最好的姐妹叫周芳洁,也是我们公司的交际花。”
“在殷竹月死的那天晚上,周芳洁就哭着来找我,她说一定是常德海杀了殷竹月。”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确定,她说殷竹月前几天跟她说自己怀了常德海的孩子,想用这个孩子上位当常德海的二姨太。可是常德海不愿意,怕影响自己的名声,就想让殷竹月打掉孩子。两人还发生了争执,常德海还撂下狠话说早晚会杀了殷竹月。”
听到这话,顾邵宁三人俱是一惊,都联想到写信的会不会是周芳洁。
“周芳洁上过学吗?”陆言希问道。
桂荣升惊讶于陆言希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她从小在街上流浪,我看她姿色不错才把她接了回来,她没上过学,连字也不认识。”
若是周芳洁不认字,自然也写不出信函上龙飞凤舞的字体,可是寄信的人还能有谁?
“那殷竹月的尸体你们放到哪里去了?”陆言希接着问道。
“殷竹月的尸体常德海没有带走,我怕别人起疑,也不敢送出去火化,就先放在青阳公司的地下室里,反正殷竹月也没什么亲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无缘无故来找她。长官们要是需要,我绝对义不容辞。”桂荣升信誓旦旦道。
正巧这时,门外传来喧闹,正是巡捕房的人也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