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潇以为自己的故事到了沈园就该收尾了,毕竟,曾有过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还记得当年自己意气风发的回来,呼朋引伴,好不得意,孰料想天意弄人,精心策划的复仇,竟引出了数年来的纷扰。到而今,终于一切消散,一切重头。
沈园的青石戏台已请人修葺,平时,司潇总喜欢坐在对面的阁子里,就那么坐着,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当日的繁华喧闹,眼前,也似总有熟悉的那几个人影晃动着,热闹的聚了,纷纷的散了,感觉似是真的,却又像是戏台上的戏码,纵然是锣鼓喧天,终也有谢幕的一刻。
夜深人静,水波粼粼。
住进沈园很久以后司潇才敢进湖心小筑,推门的那一刹那,她甚至都控制不住的想唤一声:“彦轩”
今夜是正月廿五,司潇记得分明,那是彦轩坠崖的日子。
火光默默跳动,纸钱在铜盆里渐渐卷起,消解成灰。
司潇静静的抱膝而坐,眼前有一个个脸庞闪过,带着一段段曾经或快乐或悲伤或得意或落寞的岁月。
后来,一切的事都要在后来里才懂,当时的欢笑与痛苦,后来回忆的时候,仍然会带着当时的温度,烧灼出眼泪,冰冻了叹息。
“潇姑娘,不好了!潇姑娘!”是丫头水痕的声音,司潇睁开眼,见她正从回廊那头急急跑来,一边还招着手,心知出了大事,忙起身走去。
“不好了……东家,东家在酒楼里昏了过去,好多人在那儿,都乱成一团呢!”水痕大口喘息着道。司潇手猛地一抖,“还不快带我去!”
归朋居三楼司月房外,密密匝匝围了不少人,见司潇过来,都纷纷让出一条路来,请来的郎中正低头开着方子,脸色并不轻松。
“大夫。”“姑娘是……”“我是大东家的朋友,她怎么了?”
“哦,姑娘不必太担心,曾掌柜的病倒是不重,我这几付药下去,再调养一阵,就没事了,毕竟年轻,身体底子好,不过……姑娘既是曾掌柜的朋友,那最好还是劝劝她,别太过劳累,她这病,一大半还是累出来的……”
司潇心头一疼,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能把这几个月来酒楼的账本给我看看么?”她问向身后,一众人等面面相觑,无人作声。
司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