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忠九这一趟只是来看望女儿一眼。
见到苟笑笑相安无事,苟忠九这才肯放心。
而方东则时刻陪同着他。
方东知道,要想从钟知鱼的手里弄到那条黄金鲤鱼,这绝非易事。
黄金鲤鱼是钟知鱼花大价钱买的。
而钟知鱼的底,方东多少也是了解一些。
钟知鱼确实像苟忠九说的那样,人有点傻。
方东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办。
不擅长跟傻子交流,就得从傻子身边的人下手。
虽然这种说法是损了些,可事实上说的也没有错。
钟知鱼与苟笑笑是一对璧人。
而苟笑笑是苟忠九的女儿。
钟知鱼不至于不听老丈人苟忠九的话。
所以,现在有苟忠九的保证,方东也无需太费劲儿。
这苟忠九,向来言出必行。
既然他答应帮方东做主,将黄金鲤鱼赠给方东,那么他一定不会食言。
这一刻。
苟笑笑突然觉得累了,神色有些疲倦。
看到苟笑笑的情况,苟忠九便是关心的叮嘱她,道:"你好好休息,我和你方大哥暂时就不打扰你了。"
苟笑笑嗯了一声。
她知道父亲和方东即将要离开,于是也不多说什么。
苟笑笑这几天真的很累,所以很快便是合上眼睛入睡。
毕竟在大约半年前,孩子流产的事,对她是打击非常巨大的。
即使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月,可是苟笑笑的情况也依然没有太乐观的好转。
不过,苟忠九倒是提起过,他前阵子和谢伯在外出的运药途中,遇到一位灰袍老道。
那灰袍老道曾给苟忠九掐指算到过一个大吉大利的日子。
而今距离那个日子,还剩下一个月左右时间。
这个时间,也就是方东不久后将参加苍玄学院院斗的日子。
下一刻。
方东和苟忠九也离开苟笑笑的闺房。
二人不打算继续打扰苟笑笑休息。
这个时候,苟忠九差不多处理完女儿的事情。
现在他也该是时候考虑考虑对方东的保证。
于是,苟忠九喊来一位从附近路过的钟府下人。
方东看得出来,虽然苟忠九平时没少来钟府,可是他几乎都是直奔着女儿而去的。
再加上苟笑笑和钟知鱼分房睡。
所以苟忠九平常都是去苟笑笑的闺房,没去过钟知鱼的房间,他自然不认识钟知鱼的房间所在何处。
而苟忠九现在正打算把钟知鱼叫过来,然后帮方东聊聊黄金鲤鱼的事。
这一刻。
这位钟府下人在路过时,被苟忠九喊了过去。
钟府下人认得苟忠九的模样。
毕竟苟忠九是苟笑笑的亲生父亲。
再有一个月,等苟笑笑跟钟知鱼成婚之后,苟忠九在钟府中的地位将会更加具有威慑力。
毕竟再怎么说,苟忠九现在也算是钟府的半个亲家。
所以钟府下人自然是对苟忠九的态度恭恭敬敬。
"苟老爷,请问您有何吩咐?"
"去把钟知鱼那个傻小子叫过来,赶紧的!"苟忠九快言快语道。
钟府下人一听,刻不容缓,身影立马消失在原地。
面对苟忠九老爷,钟府下人可不敢有丝毫耽误。
钟府下人知道钟知鱼在什么地方。
于是,钟府下人立刻赶到钟知鱼的房间。
钟府下人站在房间的门口。
这一刻。
从钟知鱼的房间内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多谢艾姑娘厚赠,我的瓶颈堵上好些年了,若是没有你,今天怎能突破?"
"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寻常的东西我可不要哦。"
"对了,我今日刚好在地下市集路过,在一个摊位上见到一条超大的黄金鲤鱼。"
"什么黄金鲤鱼?我可不要什么黄金鲤鱼,我只要你。"
"艾姑娘,你..."
"我什么我?我可是认真在跟你说,否则你认为我凭什么会跟你分享这种好东西?我对你的信任,比珍珠还要真。"
"可是,我有家室了呀..."
"怕什么?反正还有一个月呢,一个月后才是你跟她的大婚之日。在那之前,我想告诉你,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只有你钟知鱼。"
"..."
"别装哑巴了,我会向你证明,我有多么爱你。"
这一刻。
门口的钟府下人将里面的话偷听得一字不差。
钟府下人的脸色顿时一沉。
他当然听得出来里面俩人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
钟府下人害怕尴尬,所以没敢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敲了敲门。
此时屋内。
听到咚咚的声音,钟知鱼突然间浑身一颤,吓得神色一僵,像是被猫抓住的老鼠。
片刻后,钟知鱼意识到,是有人在外面敲门。
"是谁?"
钟知鱼疑神疑鬼的看向身后的木门,心中紧张得很。
如果外面的人要是苟笑笑,他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幸好门外传来钟府下人的声音,让钟知鱼不禁松了一口气。
"大公子,苟老爷有事找你,就在苟小姐的房间门口。"
钟府下人如实汇报情况。
钟知鱼闻言,倒是感到颇为意外。
"他找我做什么?"钟知鱼道。
钟府下人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小的听说,好像苟老爷想要你的鱼。"
"要我的鱼?黄金鲤鱼?给他给他,不管他要什么,你都给他,总之别让他来找我就对了。"钟知鱼不耐烦的道。
门外,钟府下人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接着屋内又传来钟知鱼的声音,"等等!你刚才没听见什么吧?我是说,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对吧?"
钟府下人闻言,顿时额头冒汗。
身为下人,他很清楚自己跟钟知鱼之间的关系,这是主仆关系。
当奴才的要是抓住主子的把柄,一个搞不好,会丢了命。
钟府下人刚才确实听见屋内还有其他女人的声音,甚至里边二人在做些什么,也是耐人寻味。
不过,钟府下人可不敢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于是,钟府下人抱着侥幸的心态,擦了擦汗,隔着门对钟知鱼道:"小的刚来,没听见什么。"
"行了,那你下去吧。"
听了钟府下人的话,钟知鱼这才肯放心放他离开。
若是钟府下人知道些什么,钟知鱼心中已经做好那番打算。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其做掉。
钟知鱼最担心的是,他和艾姚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要是被别人发现,恐怕误会是摆脱不掉的。
若到时候再解释,恐怕无人会相信的。
现在,钟知鱼心中非常紧张。
旁边的艾姚灵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钟知鱼只觉得眼前弥漫一片诱人桂花的香味。
艾姚灵轻轻咬了下钟知鱼的耳根,声音如春风般温柔,在他耳边道:"钟知鱼,实不相瞒,很久以前我就开始爱慕你了,到现在我艾姚灵此生只爱过一个男人,便是你钟知鱼。"
"这是真的吗?"
面对艾姚灵的袒露心扉,钟知鱼心中蠢蠢欲动。
这半年来,他时刻担心着苟笑笑。
期间,他与苟笑笑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
感情也渐渐的淡化。
这一刻面对艾姚灵的话,钟知鱼早已丧失判断是非的能力。
再加上艾姚灵的容貌胜过苟笑笑。
这一刻。
钟知鱼带着艾姚灵离开他的房间。
"我担心苟伯父会出现,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钟知鱼二话不说,拉起艾姚灵的手,准备出门,又道:"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没人打扰,而且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连我爹都不知道。那里很安全,我们去那里说话吧。"
"那还等什么?"艾姚灵习惯性的微笑着,眼角中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狡黠。
艾姚灵是个非常狡猾的女人。
她能够在杨泰的身边低调生存,最终找到时机将杨泰干掉。
这说明,艾姚灵是个野心非常巨大的女人。
艾姚灵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极具迷惑力。
她就像是一朵捕蝇花,散发出诱人的香蜜,而男人就像是被勾引的苍蝇,若稍有不慎,便会被它狠狠夹住,最终被吃得尸骨无存。
...
钟府下人心中满怀忐忑。
因为他知道钟知鱼的秘密。
没错,他怀疑钟知鱼一定是背着苟笑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但是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所以,当他感到苟忠九和方东面前,便是小心翼翼的说话。
"苟老爷,小的找不到大公子。"
"什么?!这个傻小子不在钟府?!"
苟忠九震怒至极。
一旁的方东则是眉头微皱,猜测道:"钟知鱼应该还在钟府。那条黄金鲤鱼极大,凭他一己之力,难以将其运到钟府。"
"那你说说,那小子在什么地方?"
"他还在钟府里,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不方便露面。"方东道。
苟忠九看了钟府下人一眼。
钟府下人被盯得浑身颤抖,头上大汗直流。
钟府下人这会儿一紧张,脑海中一片空白。
而钟知鱼曾说什么都给苟忠九,这种话,钟府下人也给忘记了。
苟忠九以为钟府下人这是很紧张,便是叫他去忙别的。
"谢苟老爷,若无他事,小的先退下了。"
钟府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
而苟忠九倒是没觉得什么可疑。
只是现在,苟忠九没能够找到钟知鱼。
苟忠九道:"方东,别着急,黄金鲤鱼的事,就算那傻小子不在,我们也可以直接找傻小子他爹。"
"钟于光将军么?那我还是自己去吧。"方东道。
苟忠九诧异道:"你一个人?那钟于光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角色。"
"你放心吧,我跟钟于光将军认识。相信我能跟他聊得很来。"
"好,你叫我放心,那我真的放心哦。就这样吧,我回去芒鞋街,还要帮谢***活呢。你也知道,谢哥哥是一把老骨头了,人又长得矮,他哪能搬得动那些沉重的药材?"
苟忠九点点头,然后跟方东打了一声招呼便是离开钟府。
方东倒是没拒绝什么,而刚才那位钟府下人竟然又意外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