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只是随便问问..."
见方东的脸色不好看,钟于光连忙改口解释,随即继续道:"好了,说点正事。关于九洲城最近的不太平,在芒鞋街常常闹出人命,很多人都会染上一种奇怪的病,他们通常表现为全身盗汗,额头有的冰冷,也有的很烫,并且大多会感到全身乏力、恶心、眩晕等奇怪的症状。"
"..."
听到这样的描述,方东不由得感觉这种症状怎么那么熟悉呢?
钟于光继续道:"这种疾病来得太过诡异,凡是去过芒鞋街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出现这种问题。想想我的那两个部下,应该也是被这种疾病给折磨致死,毕竟他们带病上阵,兢兢业业,最终病死城头下,也算是壮烈。所以他们的死,与你关系压根不大,就不要自责什么了。"
"嗯。"
方东点了点头,倒是没说什么。
钟于光派人给方东拿来一本特殊文牒,比平常的文牒多了一页。
多出来的,正是苍玄学院的弟子证明。
早在先前便已经给方东准备好,只是方东迟迟没来,所以导致这本文牒暂时搁在这里也没人来取。
如今方东出现,自然接过文牒,打开来看看过目,对这个身份证明还是感到颇为满意的。
他微微低头,当翻到弟子证明的一页,却是皱了下眉头:"这上面说,我是以阳穴窍巅峰的实力入学?"
钟于光道:"哈哈,这个是记录,下面一行到时候学院还会再记上你是以什么实力毕业的。至于阳穴窍巅峰...这个你就别在意哈,反正问题不是很大,顶多被人误会而已。"
"呵!这也可以..."
方东摇了摇头,拿好身份文牒,本来打算离开,忽然想到什么,于是又问道:"对了,如果我想要想在这九洲城里找个人,有没有什么比较快的捷径?"
"找人?"
钟于光愣了一愣,疑问道:"找谁啊...方大师么?他就在苍玄学院里,随便找个人问下便是。"
"不是。"
摇了摇头,方东解释道:"我要找一位叫做苏先生的人,请问可有什么门路?"
"哈哈!是苏先生啊?"
钟于光笑了笑,原来方东想找的人是他啊。
见他笑,方东不满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钟于光解释道:"哎呀,你别误会。不是我嘲笑你,而是觉得巧合罢了!因为你想要找的人,全九洲城,没一个不认识他的!我们九洲城有一片竹林,竹林旁边有风波湖,湖边有个茅草屋,里面住着位布衣先生,就是你要找的人。"
"啊?!"
顿时身躯一怔,又是竹林又是布衣的,方东突然觉得这种景象有些熟悉,回想自己第一次来九洲城,不是在竹林落地的吗?
莫非...
之前劝我来办理身份文牒的那位布衣先生就是柳青如提到的苏先生?
当初在诚猿山,柳青如临走前,托我帮他向九洲城的苏先生问好。
钟于光道:"方东小兄弟,你找苏先生有什么事呢?如果你是苍玄学院的弟子,我倒是不希望你去找苏先生。总之给你提个醒,要想在苍玄学院混得好,就得离苏先生远一点。当然,我也不是有什么排挤他的意思,苏先生也是个好人,反正你记住我说的话便是。"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点了点头,方东转身离开,来到城门口,下一步没有先去苍玄学院,而是打算前往竹林。
一路无阻,再入竹林深处,有石桌空空如也,看来黄儒苟秀秀早带着凤尾琴离开,四周竹林间曲径通幽,完全没有丝毫人的身影。
"徒儿,看这样子,你要想找的人也许回到风波湖去了。"
灵魂海中的儒老提醒一句。
如今看来,方东打算先实现自己对柳青如的诺言。
毕竟柳青如是姚展的兄弟,答应兄弟的事情,方东不会食言。
竹林虽然大,但是不复杂,没什么弯弯绕,直接一条路通过竹林,便能看见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湖面平滑如镜,表面倒映着云淡风轻的画面,倒是像极一个高人隐居的地方。
这便是九洲城中唯一的湖,风波湖。
在风波湖中央,有个像小岛的地方,其中竖着一件茅草屋,一条长长的木桥连接着湖岸与'岛屿';。
方东的出场没有那么高调,只是步行过去,希望不打扰人家。
在茅草屋旁,有个布衣先生正在围着炉子生烟,手里头拿着打火石,炉子里到插着满满的干草,布衣先生的眼角微笑,知道方东到来,不过动作没有停下,反而很娴熟,两颗火石一顿摩擦,迅速闪出一丝星火,燃起干草的顶尖,火苗越烧越旺,炉子立刻着了。
但他并没有直接注意方东,而是专心看着火炉。
在茅草屋里,有个紫发少女,穿着朴素的衣服,胸口抱着一些零乱的书籍,珊珊出来,跑向木桥。
途中由于慌慌忙忙,导致她胸口抱着的些书掉了几本在地上。
不一会,她的身影在长长的木桥间逐渐远去,方东没去追她,反倒是从地上捡起几本书,都是从她身上掉的。
捡起来看看,是本薄薄的《圣人经第七十六卷》,其它的也是同一类书籍。
布衣先生端来一口锅,放到火炉上,顺口解释道:"司空月月,九洲城**了名的女贼。"
方东诧异道:"贼?是她偷走你的书吗?"
"呵呵,那不算偷,一回生两回熟,算是常客。不知从几年前什么时候开始,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拿书。年轻人啊,多多看书才好。若她喜欢,我就给她便是。知识嘛,是用来分享的,总藏着掖着,怕发霉哟!"
倒是不在乎那些书的样子,布衣先生脸上挂着***笑,平静道:"说说你吧,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话时,瞄了眼身后的茅草屋,自嘲笑了笑。
倒是不在乎这些,方东出于礼貌道:"嗯,你就是苏先生吧?姚展的师傅。我叫方东。"
布衣先生打开锅盖,开始冒起丝丝热气,平静的脸庞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徒弟的死,没给他带来任何打击,只是缓缓问了一句:"姚展死了,对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
微微一怔,方东倒是对布衣先生的反应有些意外。
除此,又在想这个苏先生从何得知姚展已死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