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的手指一一戳在对面那些黑压压的人头上,他虽然看不清楚他们谁是谁,但是这话他们必须听进耳里,记在心里。
“干啥呢?威胁我们啊?我告诉你,我石海可不吃这一套,你要再敢说一句,我保证会叫你现在就后悔!”
就算是聂天,也没有拿过这样威胁的语气对他说话,这个杨忠算什么东西?竟敢指着他的脑袋警告他,石海心里的火气顿时就全窜上来了。
“我……”杨忠还待说些什么,已然被聂天拦了下来。
“这里是谁说了算?如果是我,你俩都给我闭嘴!”
这话一出,两人都不再吭声了,但却是谁也不满意谁。杨忠的不满显然更多一些,他连聂天都不满,但是他却非常明白一个道理,冲谁发火也不能冲聂天,这里真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安静的夜里,猎鹰突击队的成员皆盘腿而坐,进入修炼状态。而不懂得修炼的杨忠,只能靠着燃一堆篝火来取暖。
他原以为聂天是不会同意的,可没想到聂天还主动帮他捡来木柴,帮他生火。
“你怎么还有时间管我?这个点,你不是也应该像他们一样闭目静坐,进行修炼吗?”
杨忠不解地看着他,聂天的关心多少让他心情好转了一些,但他却不认为他在聂天看来是值得荒废修炼的人。
“其实这个时间段并不是最好的修炼时间。”聂天捡起一根木柴,拨动了一下篝火。
“他们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间修炼,是有原因的。一来,天太冷,他们需要运用灵力护体御寒,二来,现在没事可做,也很无聊,还不如把时间留到修炼上。”
“怎么你不是这么想的吗?”聂天说的这两个理由似乎也同样适合他本人啊!
“我要是也去修炼了,那你岂不是更无聊?”聂天笑了笑,怎么说杨忠也是他带来的,他又是那急躁的德性,如果不好好地看着他,没准儿一扭头就没他人影了。
到时候还需要花人力花时间去找他,与其这样
,聂天宁愿放弃那可有可无的修炼,好好看着他。
“无聊算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内心正受着什么样的煎熬啊?”他现在简直心急如焚,内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煎熬?现在却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是吗?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么担心的,你应该很清楚,元映月是有办法让她自己平安无事的。”
看他急躁的那个样子,就跟真的一样,如果聂天没有看到那份报告,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会相信他所说的。
但是现在,聂天只有另一种心情。
“聂天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杨忠乍一听这话,本能地便要反驳过去,但是在和聂天视线相碰,触及到他眼底一片了然的光后,便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回避开他的视线。
“听不懂?这话要换了别人说而已,换你说,杨忠,你就不觉得心虚吗?”聂天可不放过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逼迫着他。
“我为什么要心虚啊?”杨忠虽然没有回头,但却能感受到聂天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于是强作镇定地说。
“你真不心虚啊?”聂天见他不反驳,不由得一叹。
“真是没想到啊,我原以为你作为医生,怎么都还能有点医生的良知,但没想到你竟然一点悔意都没有。”
聂天的话里充斥满了嘲讽和失望,里面所指的事也越来越鲜明,由不得杨忠再装糊涂。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还跟我装蒜?我看过那份报告。”聂天不给他再隐瞒下去的机会,直接戳穿了他。
“什、什么报告?”杨忠回过头去惊诧地看着聂天,语气变得极不自然。
“元会长为什么会突然宴请我们所有人?还在宴会之上高兴地说,终于寻回女儿之类的话语,不就是因为你改了那份DNA报告,让他以为元映月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这是
整件事情的起点,就是因为杨忠改了那份DNA的报告,元汉看了之后,以为是医院给出的亲子鉴定报告,当即大喜过望,才会宴请所有人,结果却因为这样,而给了无定门有机可乘的机会。
杨忠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聂天,他不明白聂天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本来应该只有他和元映月两人知道的事,怎么会传到聂天的耳朵里?
而且还是这么地快速,仔细想起来,从他伪造假的报告到现在,不过只过去短短两天时间而已,聂天却是一副早就了如指掌的样子。
“你……你监视我?”杨忠想来想去也只想到这种可能。
元映月一度把那份真的报告视为耻辱,为此更是不惜找他制造一份假的报告去骗元汉。她是那么怕她和元汉并非父女的秘密曝光出来,所以就连秦安都没有告诉。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医生,可以帮她伪造一份假报告出来,她连他都不会告诉。所以他可以断定,元映月绝不可能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聂天的。
“你可真能想啊,我监视你?”聂天被他逗笑了,“你也不想想你是谁啊?我监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如果不是这样,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份报告是假的?还是我伪造的?”他说得就跟亲眼见到一样,还不承认是在监视自己?杨忠可不会信他,除非他真能说出一个可信的理由来。
“那还不是你自己酒后吐真言,把一切都告诉了我?”聂天带着嘲笑说道。
杨忠一惊,不由得大窘,原来竟是他没有守住秘密,喝醉了酒就稀里糊涂的什么都跟聂天说了。
“你明知道我喝醉了酒,你还相信我说的?”杨忠努力平复平静后,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问题。
这样一下,他忽然发现,这很有可能只是聂天在试探他。毕竟聂天听到的那些都是酒话,怎么能完全当真?
“我当不会听信你的那些酒话,所以我当时便潜入了元映月的房间,找到了那份真的报告,还把报告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