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罩的裂缝还在不断加剧,反抗和躲避也一直在继续,有时会成功那么一下,化解掉一次攻击,然而大多时候乐硕的动作还是不足以躲开无命真人的攻击。
终于,随着护罩不堪重负地消失,一道剑气穿透乐硕的腹部,剧痛之下,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妈的,老子就要死在这了吗……”
潘密狰狞的面孔越来越近,乐硕不甘的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
“怎么回事,不会还想着抓俘虏吧,不行,老子得提前自杀。”
这么想着,乐硕暗暗运气,然而伤势实在是太重,全身的灵气根本不听使唤,反倒是意识更加稀薄。
最后的记忆,是覆盖在身上温暖的防护罩,以及敌人惊慌逃窜的背影。
“赶,赶上了吗。”
乐硕竭力想看清来的是不是聂天,然而没有办法,在安心之后席卷而来的困意之下,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
再睁开的时候,战斗似乎已经结束,周围很安静,左右看看,乐硕瞬间无语。
同样伤痕累累的尚东方和贾涛,就躺在他左右两边的床上。这地方闻着不像是医院,看着应该还在别墅里,临时征来用作病房的。
三人都服用过聂天给的丹药,不过贾涛和尚东方的伤势都更加严重,肉眼都可以看到几处致命伤。
看来之前的判断没错,来袭击的的确不止那两个人。如果贾涛不是留守,而是被那两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吸引过去的话,还在别墅里的元汉估计已经死透了。
现在既然还能让他们悠闲的养伤,估计要保护的目标至少还是安全的。
“呼——真特么危险。”乐硕翻身坐起,活动活动身体,发现外伤已经全部好了。
只有肾脏的部位还隐隐作痛,估计那道穿过腹部的剑气正好戳中肾脏。丹药虽然有效,但是还需要修养。
在确定伤势不影响行动后,乐硕果断下了床,直奔楼下。
樊立有和金元宝都去了滨海,现在猎鹰除了他和聂天外都还躺在床上。要保护的人至少有两个,他怎么也不可能真把全部的责任扔到聂天的身上,自己安心养伤。
正想着是不是劝聂天向总会要几个援军,走到楼下,看到一楼的样子的时候,乐硕不由得呆了。
坐在中间沙发上的,是元汉没错,老头子看起来精神得很,应该是没有受伤。
爱莲娜在外面的院子里不知道做什么,活蹦乱跳的,估计也没事。
左边的沙发上坐着聂天,教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说话,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嘴角抿着,额头似乎有青筋抽动,不知道是谁惹着他了。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坐在旁边沙发上面,正一脸严肃和元汉说些什么的人,怎么那么眼熟?
那不是按命令去滨海,负责保护教官的老婆安全的副队长,樊立有吗?!
“副队?!”乐硕呆在楼梯上:“您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和嫂子呆在滨海更安全的吗?还有,怎么只有您一个,元宝呢,嫂子呢?”
怎么他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
聂天看了乐硕一眼,没有说话,樊立有只好主动解释:“事情有变,嫂子待在教官身边可能会更好。”
没有解释更具体的原因,乐硕看了眼端坐着的元汉,也没有追问,只是环视了一圈别墅,皱眉:“嫂子和元宝呢,还有教官那个徒弟,你们不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提到“徒弟”两个字时,聂天额头的青筋似乎更明显了些。
元汉和樊立有,也微妙的顿了一下,露出复杂难言的表情。
乐硕一凛:“出事了?”
樊立有:“嗯,也不能算作出事吧,咱们教官的徒弟,理论上来说算是你们师兄的赵松,被派出所抓了……我是来给教官报信的。”
乐硕:“?”
满脸迷茫,似乎完全无法理解樊立有的话。
半天,乐硕才茫然开口:“额,那什么
,副队你刚刚说了啥,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们猎鹰突击队总教官唯一的弟子,理论上来说,也是他们所有要接受教官指导的猎鹰队员的师兄,被,派出所,抓了?
什么鬼!
每个字都是标准华夏语,但连在一起,根本就无法理解。
乐硕还站在楼梯上,望着他的副队长,一脸木然,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看聂天的脸色。
至于之前想问的,那几个偷袭的家伙怎么样了的问题,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樊立有似乎也很无语,长长的叹了口气,每个字都透着心累:“说来话长,对了,你嫂子和元宝他们都还在路上,我和阿松是来打前站的。”
“至于…简单来说,就是阿松年纪还小,正血气方刚的,被几个工人调戏了几句,没忍住大打出手。然后就被赶来的片警,以寻衅滋事和那几个工人一起,被抓到局子里去了。就是这样。”
“就这?”乐硕完全无法理解:“多大点事,解释解释不就可以了?”
几个人打架而已,没出人命没受伤的,连他们的人脉都用不上。
“我原来也这么认为,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教官。”樊立有满脸便秘:“但是吧,你也知道,这世上就是有那么较真的人。”
乐硕:“……”
乐硕再次木然了。
“咳咳。”元汉闷声咳了几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那个,聂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给那边的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放人。”
聂天面无表情:“不用,我自己去接人就行。”
说完也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起身就走,转眼就消失在了远方。
众人:“……”
樊立有揉揉额头,这都什么事儿啊:“元会长,还是劳烦您给那边招呼一声,教官很护短的,万一,就不好了。”
元汉连连点头,赶紧拿起了电话。
至于乐硕,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口自觉开始站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