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聂天几乎要以为元映月是在开玩笑,直到专车过来接人,才反应过来。
好吧,也没规定人家不能有男友。
无语之下,聂天还有些好奇。
毕竟是省武协内定的继承人,一般这种人的婚事,不论男女,都应该是家里人定的联姻才对。
就连之前的卫禹那么不靠谱,卫士忠也早就给他定好了亲事,只不过后来事情发生变化,在卫士忠眼里这个儿子的分量重了不少,想着要找个更好的,这才耽搁下来。
就是不知道元映月这么一个女强人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子。
司机把车开进了松安市商业中心的仁先区,在一家叫做奥安餐厅的西餐厅门前停下。
“一起吧?”元映月主动邀请:“我也提前给聂先生你订好了座位。”
聂天也没有拒绝,虽说有他在不用担心,但总归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全的。
“我的男朋友叫秦安,他脾气不太好,万一要说了什么无礼的话,我先代他道歉了。”元映月边上楼,边小声给聂天打着预防针。
聂天无可无不可,元映月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了,我要怎么介绍您?”
聂天想了想:“就说我是你的保镖吧,其余的不要说了。”
他的名声已经够大,不想再额外给自己找些应酬的麻烦。
上了奥安餐厅的二楼,聂天发现元映月果然已经给他订好了位置,就在她自己位置的隔壁,中间隔了还不到一米的距离。
聂天就有些无奈。
这是在干什么,把他叫来给男朋友示威吗?
不过这家奥安餐厅的档次倒是不低,装修十分豪华,以法式宫廷风格为主。
在二楼大厅的壮阳,还拜访着一架白色钢琴,有个身穿黑色燕尾服,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孩双手轻抚,弹奏着优美的古典音乐,十分有情调。
二楼不设包间,整个空间都是VIP区域,人非常的少,即使坐
在不靠窗的位置,也不会觉得吵闹。
落座后不久,一个白人女服务员很快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挂着职业的微笑奉上菜单,用带着英式口音的华夏语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菜单是用鎏金字体印刷出来的,质感很好,上面全是法语,没有配图,也没有翻译。
法式餐厅,服务员的口音却是英语区的?
聂天不着痕迹的看了不远处的元映月一眼,然后失笑地收回目光,把菜单递了回去:“上一杯冰水吧。”
语言倒是其次,聂天本来就不喜凡食。
服务员的微笑似乎顿了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应下,转身退了下去。
西餐厅当然是供应冰水的,因为看到聂天是跟着另外的客人一起上来,服务员把他当成了陪同的佣人,也没有刻意去为难。
只是面上的轻视,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这时,旁边桌的秦安已经点完了菜,不满地朝聂天这边看了一眼,低声问元映月:“映月,我们约会你怎么还带个男人过来,他是谁啊?”
元映月不着痕迹地朝聂天递去一个歉意的目光,然后笑着回答:“你不是知道我家的事吗,他是父亲派给我的贴身保镖,你不会介意吧?”
因为知道聂天想要低调,不想被人知道他的身份,元映月故意没有说名字。
听到只是个保镖,秦安谨慎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伯父派来保护你安全的,我当然不会介意。”
“不过,奥安餐厅毕竟是个高档西餐厅,光点凉水也太不给你长脸了。他是不是看不懂法语?要不要我把服务员叫来再给他点几道菜,让他也尝尝鲜。”
说完,似乎又想到什么,转头对聂天道:“当然了,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这一顿我请客。”
很显然,他是以为这里消费太高,以聂天“保镖”的身份消费不起,加上又看不懂法语,才只点了一杯冰水。
秦安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很好了,不过不管是聂天还是元映月,甚至是路过的服务
员,都听出来了他隐藏在居高临下的大方下面的不满。
无非是觉得聂天的行为,让他很没有面子。
“不用,我和冰水就很好。”
聂天看也没看秦安,直接表示了拒绝。
秦安猛地噎住,再看元映月,似乎也是不在意的样子,只好把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的父亲只是省武协下面一个很普通的官员,连副会长都不是,修为也不过是内门的第八层水平。
而秦安自己,天赋比他爸要好一点,可因为年纪的问题,也才不过内门第六层,不管是从出身还是实力上,和元映月交往属于实实在在的高攀。
要不是元汉在婚姻问题上十分开明的话,他根本连和元映月牵手的机会都不会有。
早在交往之初,秦安的爸爸就再三嘱咐过他,一定要好好伺候这位大小姐,最好能够入赘元家,以后家里就算是一飞冲天了。
这让秦安在交往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些许自卑。他本来只是单纯的喜欢元映月,可在家里人不断的洗脑下,加上跟着元映月看到的上层阶级的人越多,让秦安的心态产生了不小的变化。
极度的自卑,就会产生极度的自负。
具体就表现在,秦安在和元映月在一起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强调自己的身份。
同时,又时时刻刻觉得元映月周围的人,都把他当作小白脸,变得十分敏感。
比如在面对聂天这样的“保镖”的拒绝,秦安就会觉得,对方是在给他下马威。
于是秦安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虽然顾忌着元映月没有再说什么,但暗地里看向聂天的目光就变得十分不善。
聂天当然也感受到了,不过根本不会在意。
只是不由对元映月看人的眼光产生了怀疑,还是说女人一恋爱就降智是真的?
秦安勉强收回目光,替元映月倒上红酒,温柔的问:“发现了那样的事,映月,你这几天过得肯定很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