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数了数,竟然还余下七支队五,虽然没有任何一支还是满员的,但这数量还是让聂天小小吃了一惊。
本以为这些人会更下狠手一点,没想到出其意料的克制。
在汉斯被干掉之后,队伍之间最大的隐患已经没有了。要重新展开厮杀,也不是多令人意外的事。
就算除了阿尔瓦和巴特以外,并没有人亲眼见到过汉斯死亡的场景。但只要脑子没有问题,分析也能分析的出来。
毕竟直到现在,那个在大逃杀开始前,被吹得神乎其神,搞得实力越强的队伍就越是人人自危,进丛林的时候甚至都抱着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愤想法的小怪物,居然都没有传出过一丁点风声。
除此之外,阿尔瓦和巴特的死也很能说明问题。
那两人可不是聂天动手杀的,而是实实在在死于大逃杀的过程当中。
如果那个小怪物还在,为何会选择抛弃队友独自行动?
如果是死于内讧,那么连队友都能狠心下死手的一个残忍至极的家伙,怎么会安静老实的缩在某个地方,安静地等待比武结束?
不符合常理!
就算和贾涛等人一眼觉得汉斯在参赛队伍当中没有敌手,所以不可能死,潜意识当中也会对此产生疑问。
一旦确定最大的威胁消失,那么在完成历年比武中同样的既定任务,为本国消灭更多的竞争对手的计划,也都会被排上日程。
大逃杀一定会非常惨烈。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各国武界的精锐,属于未来的希望,能在最大程度上保全自身的条件下杀伤敌人,就已经是很出人意料的事情了。
除非是像R国的服部那样不长眼,一上来就非要招惹聂天,属于不作不死;或者像M国的队伍那么运气垫底,大逃杀开始第一天就遇上了最终大BOSS以外。想要全军覆没,亦或全灭掉敌人,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毕竟再强的队伍,最强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又不是变态到了聂天或汉斯那样的程度,不管对面有多少人都能成功碾压。
在面对弱队人数优势的时候,大部分的人还是会选择捡软柿子捏。
比如现在。
幸存的队伍在直升飞机落地前的几秒钟,绞在一起进行着惨烈的绞杀,直升机方圆几米的范围内都变成了绞肉机,各种术法在空中乱飞,怒吼和惨叫声响成一片,空气瞬间被浓烈的血腥味充满。
可是,都没有波及到猎鹰小队的任何人。
那些杀红了眼的武者们就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个个都躲着猎鹰小队的人走。而那些杀伤力极大的术法,也仿佛长了眼睛,哪怕贴着队员们的头皮上飞过,也不会对猎鹰的队员造成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尤其是聂天的周围,仿佛成了一片无人区,除了猎鹰的队员之外,没有任何人敢靠近。
以贾涛为首,猎鹰小队六名队员,就像是在观看一场浸入式的动作电影——周围的血肉横飞,都仿佛不是真实存在的。
直到六个人整整齐齐走到距离直升机最近的位置,在飞机落下时第一个走进机舱为止,都没有受到过哪怕一拳头的攻击。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拼了命也要抢先进入机舱,为此都做好了牺牲准备的猎鹰队员们都傻眼了。
尽管几方有个能单杀汉斯——不管是真是假,很可能是真的——的怪物中的怪物,但在队员们的心中,也应该是开挂大佬带着他们虐菜,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光带闪电似的冲进战场,大杀四方才对。
反观现在,外面的残杀刚刚停下,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血肉模糊,幸存的各国队员们开始拼了命的赛跑模式,以肉身穿过尸山血海。
反观猎鹰小队的六个人,虽然个个带伤,却满员地最先出现在了机舱中。
短短的不到百米,说是有惊无险都算是牵强附会,根本就是散散步就进了飞机!
就连负责迎接的赛委会官员,都露出
了如同做梦般的表情。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新年将近,来自世界各地的国际友人以白送一个冠军的方式,为华夏的队伍送上新春的祝福?
扯淡也不是这么扯的吧!
明明获得了冠军,众人却没有半点喜悦和高兴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极度的茫然和震惊之下,众人倒是暂时性忘记了对聂天的忌惮和心虚,有志一同地把视线转移到队伍中央,若无其事的聂天身上。
一直过了十几秒之久,直到存活下来的队伍都已经上了直升机,马上就要起飞的时候,众人才勉强反应过来。
“天,聂少,你是怎么做到的!”乐硕第一个蹦起来,紧紧抓住聂天的肩膀,兴奋地道:“肯定是你,别的人不可能有这种威慑力!”
尚东方表示赞同:“难道是你杀了汉斯的消息,其实已经传开了?”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
有了刚才那一幕,没人再对聂天的战绩表示怀疑——只有比汉斯更强的强者,才能造就那样的奇迹。
“咳咳,一个小把戏而已。”聂天耸耸肩,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更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其实也的确没有什么,他只是不经意地把气场全部释放出来,让那些直觉堪比野兽的武者们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而已。
猎鹰小队的人,因为没有被他划入敌人的范围,所以感觉不到而已。
和一群虾米战斗十分无聊,唯一让他产生兴趣的汉斯已经死了,聂天找不到理由再继续享受这场比武。
那就让它快点结束吧。
聂天理所当然的淡漠态度震慑了众人,乐硕木然地放下抓住聂天胳膊的手,嘴巴张了又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贾涛和樊立有对视一眼,也都很是无奈。
明明是一件特别了不得的事情,聂天却说的仿佛早上出去买了根葱那样无关紧要,甚至都没有特意说明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