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然地改了口,觉得只有“师尊”二字,才能表达出自己对聂天的尊敬。
再去看宣郁佳,看着聂天的眼神更是满是崇拜。
“跟我来。”聂天淡淡道。
没有人发出质疑,两人都跟着聂天离开天池,继续往更深处走。
随着路途越来越深,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赵松身上开始飘起淡蓝色的保温防护罩,宣郁佳很快也坚持不住,也跟着发动了保温的淡金色罩子,先是赶路,后来又极限战斗这么长时间,就算是铁人也该累了,两人的速度慢了下来,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只有最前面的聂天依然脚步沉稳,随手给后面的两人扔了两颗丹药,服下后,赵松和宣郁佳只觉体内的灵气突然又充裕起来,精神更是百倍。
“师尊,我们这是去哪儿?”赵松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不解地问。
聂天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在雪山里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会引起雪崩。”
那是他们正经过一个巨大的山坳,赵松和宣郁佳在迷茫了片刻之后,很快明白了聂天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条陌生的山路莫名其妙把他们带进了白雪覆盖的雪山之中。
说来也奇怪,众人此时明明就身在天山最高的地方,不久前还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冰雪,现在却会因为眼前被白雪覆盖的山路而感到惊奇。
转了一个弯,聂天的脚步突然顿住,因为能见度低,跟在他后面的赵松差点撞在他的身上,好在身边的宣郁佳及时拉了他一手。
“就是这里。”聂天说。
赵松和宣郁佳于是都探头往前看,当二人终于看清他们面临着什么的时候,顿时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
那是一道深渊,弧度凌厉,比九十度直角要稍微好一点,但也十分有限,一眼望不到地,满目都是冰寒的白色,壮观得惊人。
“走吧。”聂天淡淡道,就像面前的不是一望无尽,连对岸都看不到的万丈深渊,而是家门口最普通的公路一样。
然而这的确也难不倒他,在看到宣郁佳和赵松明显为难的样子后
,聂天无声地叹了口气,勾勾手指,下一秒,他们就站在了悬崖的对岸。
“师尊,您真厉害!”赵松星星眼。
聂天面无表情:“回去之后功课加倍,连御空而行都做不到,不配称本尊的徒弟。”
“是……”赵松瞬间低落下去。
宣郁佳则完全没有关注师徒二人的对话,对武者们来说,御空而行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本事,她的传承是在傀儡术方面,对其他功法不了解简直理所应当。
她真正震惊的,是眼前的风景。
“聂少,这,这是哪儿?”
听到宣郁佳的感叹,赵松这才回过神去关注自己身处的地方,然后,突然就张大了嘴,满脸震惊。
“师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大裂谷,没有一望无际的冰原,没有陡峭的滑冰场,更没有不久前天池边上那些诡异的,莫名其妙的绿色石头,目之所及,只有郁郁葱葱的草场。
就好像他们上一秒还在冰寒刺骨的天山之巅,下一秒就到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
“这是怎么回事?”赵松喃喃道。
“领域。”聂天笑眯眯地吐出一个名词,“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青城子的‘领域’,有意思,看来此间的武者,也不全是完全的废物。”
然后不等二人消化这个信息,聂天又对着空气叫了一声:“我说得对吗,所谓青城子的首席弟子,韦效忠。”
他刚刚叫了什么?
赵松茫然:“师尊,您是说?”
在二人的目瞪口呆下,一个漆黑的黑影缓缓呈现在所有人眼前,随着空气的波动慢慢具象化,最终形成了韦效忠的模样。
他还穿着之前出现在三人面前时的青色简陋长袍,手里却多了一把木质的拂尘,表情还是那么正义凛然,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股子邪气。
不管从什么方面看,眼前这位都是如假包换的韦效忠,但和之前那个中二气息十足,浑身都散发着被洗脑的气
场,对青城子敬若神明的年轻人比起来,完全是判若两人。
赵松颤抖着手指指向韦效忠,半天,才惊讶地开口:“你,你就是那个青城子?!”
韦效忠却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微笑着看向聂天:“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完全不像是初见时偶尔傲慢又带着畏惧的语气,只透着属于高位者的居高临下。
不用任何人解释,赵松和宣郁佳都能肯定,这绝不是那个他们认识的韦效忠。
伪装?
还是说……
“一开始。”聂天耸耸肩,“从你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说要带路,就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到后来天池的时候,才真正让我确认这一点。”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韦效忠”欣慰地道,“你本来有机会逃走的,为何还要特地闯进我的领域之中?莫非是想通了,打算答应我的提议?”
聂天冷笑道:“逃走?你是不是忘了,本尊不远万里,千里迢迢跑去天山,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让青城子付出敢对自己不敬的代价。
简而言之,要他的命!
青城子面色一冷:“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作对了?”
聂天但笑不语,只默默召唤出了法器宝剑。
并不是他的本命法宝,只是来之前随手炼制的一柄法器,却还是让青城子面色一变。
“这柄法器还很年轻,不是上古传下来的,你居然会炼器!”
聂天没回答他,只是不屑地轻哼一声。
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被两人针锋相对的气场吓得颤抖。
突然,青城子笑了:“很好,希望你和你的弟子在我的领域里粉身碎骨的时候,你也能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动摇。”
话音一落,气流一阵波动,青城子在众人眼前化作一道黑影,瞬息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