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等小刘扣动扳机,宣郁佳先动了!
只见她一个闪身挡在聂天身前,轻飘飘一个抬手,刚才还势不可挡的老田猛地一顿,像是被重达千钧的重物砸了一下,瞬间倒飞出数米远,狠狠砸在地上,留下一片血迹。
聂天不屑地挑眉,这老头子是老糊涂了,忘记他家少主是个宗师境中阶的高手了么,既然下了禁制,当然是会护主的。
“少主!”老田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爬起来撕心裂肺地喊道,“少主,您清醒清醒,那是杀了您表兄常四爷的仇人啊!”
“闭嘴!”宣郁佳冷漠地阻止住老田疯狂的咆哮,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老田,你敢不听我的命令?”
聂天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戏,顺手扔给小刘一瓶丹药,这小子之前被揍得不轻,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要是去医院的话估计得躺上十几天,还不如直接给他治好。
小刘知道这位客人的本事,当即大喜过望,问也不问就往嘴巴里一塞,果然,一息之间,内伤外伤全部消失无踪,整个人又变得活蹦乱跳起来。
另一边,宣郁佳已经制住了老田,老田伺候宣郁佳家一辈子,最终还是无法违背宣郁佳次郎的命令。尽管知道那不是宣郁佳次郎真正的意思,但在想到办法之前,老田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走到聂天面前,卑躬屈膝地道歉。
聂天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带着满脸讨好的宣郁佳走到紧闭着的房门前。
刚才外面闹腾成这样,里面却一片安静,连门都一直没开就已经很让聂天在意了,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赵松下的禁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换上了新的禁制。
只要这禁制还在,外面的人就无法进去,里面的人理所当然也没办法出来。
“师父,我……”赵松很惭愧,觉得愧对了聂天的信任。
聂天倒无所谓:“无事,本就是让你练手。”
赵松毕竟还小,对禁制这种东西并不拿
手,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估计要费不少时间,聂天倒是随手就能解开,但现在有了宣郁佳,事情就更加好办。
命令宣郁佳把禁制打开,聂天缓缓地推开门,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聂少?”邓立华正被一群黑衣人围着坐在沙发上叹气,此时见进来的居然是聂天,忍不住一个打挺弹起来,焦虑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暂时让你不要来的吗?哎呀,都说我能想办法不用担心了,明知道这些恶人就是要找你,你怎么还眼巴巴自个儿给送来了呢。”
邓立华的关心显然是出于真心,聂天心里一软,朝赵松看了一眼,小赵松心领神会,赶紧安慰道:“放心吧邓老,这些恶人不是我师父的对手,他们的头儿已经被师父制服了。”
说完聂天把宣郁佳不客气地往前一推,冷冷道:“让你的人都滚出去,给邓老道歉。”
在邓立华和黑衣人们诧异的目光下,宣郁佳果断膝盖一软跪倒在邓立华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邓老,之前是小辈不懂事,惊扰到您了。”
邓立华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幕,除了荒唐之外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控制了宣郁佳,邓畅自然也铲除了后患,再不用担惊受怕,这个被“撞鬼”折磨到身心俱疲的年轻少女知道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喜极而泣,也不是后怕,而是直接倒在沙发上,眼睛一闭就沉入了梦乡,连上楼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
邓立华等人拉着聂天千恩万谢,白发苍苍的老者拍着胸脯保证,以后聂天就是他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有什么用得上的只管发话,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邓立华绝不推脱。
聂天随意应付了几句,好不容易从邓家出来,又被研究所的人团团包围住,又是一番感激之词。
到最后,聂天一行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当然,也是聂天不愿意和这些心底淳朴的老人计较,随他们去了。
邓立华的人缘之好,众人这才稍微有了点体会。
出来后上了车,宣郁佳媚眼如丝地躺在聂天身边,一边按摩一边娇滴滴地问:“主人,要我伺候吗?”
“不了,有事问你。”聂天抓住宣郁佳的手,并没有阻止对方的按摩,而是问,“说,你这次来滨海,目的到底是什么。”
宣郁佳的动作一顿,面色有些为难,
聂天当即眼神一寒:“怎么,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宣郁佳咬住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纠结,显然是服从聂天的本能和保密的要求正在内心激烈搏斗。
没想到这女人控制起来明明那么容易,一到这种问题上还是多少有点毅力的嘛。
聂天摸摸下巴,心中倒是升起几分佩服,他的禁制无人可以抵挡,而宣郁佳,这时候却还能找回些自己的意志。
不过,也是垂死挣扎罢了。
宣郁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表情也越来越痛苦,内心中的搏斗已经到了最艰难的时候,但聂天并不担心,言灵和禁制的双重束缚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这种禁制本身的存在,就是为了方便修行者控制自己的部下,除了防止被控制的人不听话之外,也是为了预防万一仆人的力量突然超越了主人方,造成反噬。
所以不管宣郁佳多么纠结,最终还是一定会选择服从。
果然,没过几分钟,宣郁佳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整个人放松下来,面上显现出几分愧疚:“抱歉聂少,我刚刚没立即回答您的问题。”
聂天笑了:“没事,想通了就好。”
宣郁佳感激地微笑,为聂天的“宽大”感动不已。
然后,聂天就听到了一番让他哭笑不得的说辞和故事。
据宣郁佳所说,自己在滨海和临城的一系列出色表现已经引起了她所属的宗门的注意。宣郁佳正是这个宗门的中层弟子之一,不过,这次和聂天的相遇只不过是个意外。